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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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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是如此,什么事也不多想清楚,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压根儿没想到后果!这件事兹事体大,我要是落得人头落地之罪,妳也逃不了,就连妳娘家谁也别想逃!” “如果要命,我连吭都不会吭上一声!”要嘛,就是命一条,有什么希罕,别以为她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可是,为了一只香盒就要株连九族,也未免太扯了? “妳倒是豪气!可妳想过妳妹子?想过妳爹了没有?光是妳一个人要豪气,要赔上几条人命?老是恣意妄为,妳何时真确地把事想过?”他咆哮骂道,向来冷清的俊脸,覆上一层难以掩饰的怒火。 “我……”她无言以对地咬着下唇。 可恶,他非得要这般贬低她不可? 不过是区区一盒香粉罢了,有必要借题发挥骂她一顿吗? 她就不信一盒香粉会要人命,他肯定是诓她的,所以故意找个借口整治她,而她真要教他这般欺负到底吗? 刚才他拐起椅子踢向她时,可是半点情面都不顾,如今还要她顾什么夫妻情面? 傅廷凤缓步走到离臧夜爻几乎只差两步之距,瞇起眼瞪着他,四目交接之间,弥漫着诡谲的氛围,蓦地- 她耍诈地运足劲,掌风拂至他面前;而他不慌不忙的以手拆招,隐约还听见他轻哼一声,一个巧劲反转,轻易地扣上她手腕,将她拉人浴桶里。 “啊!”扑通水声伴随着她的尖叫声。 她整个人被他残忍地压入浴桶里,狼狈吞了几口水才挣扎出水面,连忙贪婪地吸了好几口气。 “你……”她瞇起泛红的眼眸。 好狠的心肠,他是真要置她于死地!她是干了什么事,他非得要痛下毒手不可? 不就是一盒香粉……难道在他的心中,她连一盒香粉都比不上? 也不想想浴桶里的水是冷的,现下快要入秋,他就不担心她会因此而染上风寒? “清醒一点了没?”他沉声地道,上半身贴近浴桶。 “清醒什么?”她恼火地怒吼着。“我一直都很清醒!你这混蛋,没良心的混蛋,也不想想我好心帮你招待朋友,怕他无聊还特地找戏角助兴,还特地备了膳食,就怕怠忽了他;你没夸我,反倒这样对我。” 清丽的水眸快要喷出火似的怒瞪着他,眼底的水气不知是因为刚才被浸入水中,还是教他逼怒所致。 “谁要妳帮我招呼他了?”他冷声打断,魅眸微瞇起直盯着她。 在他眼里,她之所以会想要招呼人,大抵是看上晁景予颇为俊俏的脸皮;要不,天天闲晃出门的她,为何今儿个却留在府里? 千万别说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身分之责,晓得要担起当家主母招呼他。 “难道身为当家主母的我,不需要招呼他?”不用招呼早说一声不就得了,他还真以为她很闲? “妳几时有过当家主母的心思了?”他戏谑笑讽她。 “你……”她咬牙切齿,倏地掬水泼向他可恶的笑脸。“你怎么会这么讨厌?为何总是要同我针锋相对?我到底是哪里惹你讨厌,你尽管告诉我,不用拐弯抹角地整治我、耍弄我!” “我从没说过我讨厌妳!” “既然不讨厌,你为何老是拐着弯羞辱我?”浸湿发际的水不断自她脸上滑落,像极她正落泪泣诉着。“我告诉你,我傅廷凤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有话就直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玩弄心机城府;你心底有话,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犯不着整我!” “我没有什么话想说的。”望着她宛如落泪的容颜,臧夜爻忍住不舍的疼楚,硬生生地别开眼。 要他说什么? 说他不喜欢见着她浓妆艳抹地招呼他的至友?说他不想见她老爱抛头露面?还是说他想要将她软禁在滨东楼,哪里也不准她去? 这是什么心思? 他岂会不懂这是什么心思,岂会不知这情愫是何时窜起的?可他就是不愿承认,不愿承认她傅廷凤可以如此简单地牵动他的思绪! 当初彧炎提议要换妻,他没阻止……可不阻止,是想她不若想象中那般困扰自己,不是吗?然而,那日成亲拜堂时,唯有他沉痛欲绝的心跳骗不了自己,只有入洞房掀去盖头那一刻,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骗不了人。 不愿承认的是,他的眼始终跟随着她,不想承认的是,尽管不见她,却不时打探着她的消息;既是不愿承认,也不愿想起这份情愫,为何偏要在这当头让他难以抗拒地萌芽? 傅廷凤见他沉默许久,不由得怒火更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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