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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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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皆错愕地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唯独他面前的女人仍无动于衷,他顺着她的视线探去,见着她正瞧着湖泊对岸的花楼戏班。 “好!”她击掌叫了声好,随即又道:“华都,打赏!” 华都挑高眉头看着脸色不善的姑爷,不着痕迹地踢了她一脚。 “你踢我?”傅廷凤怒目瞪去,正要开口大骂,却见他一双眼眸暗示地直瞟向她的后面,她登时才发觉自己身后多了一大片的影子。 缓缓回头,乍见是臧夜爻,她杏眸倏地瞠大,赶忙又缓缓地饮下,露出讨好的笑。 “相公……”真是见鬼了,一大清早的,他跑来茶楼做什么?不会是专程来逮她吧? 他不是还要招待他那几个洋人朋友吗?啊,她想起来了,贾亦晴说那些洋人已经回去了。 就算他们回去了,他也不需要急着找她,他不是也挺忙的吗?尽管忙他的,压根儿不需理睬她,她很懂得打发时间的。 “妳还记得我是妳的相公?”臧夜爻似笑非笑地道,阴骛慑人的黑眸缓缓抬起,扫过亭子里头的闲杂人等。 “我们先告辞了。”识相的人纷纷抱拳离去,转眼间,亭子里头就只剩下他和她,还有华都、米弰。 华都留下倒还情有可原,而米弰……留下干什么? 彷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米弰扬笑淡道:“我还未同我家主子报告最近织造厂的大小杂事。” “是吗?”臧夜爻隐怒的眼眸遮掩在浓密的长睫下。“依我看,晚些待我送她到傅府时,你再同她报告。” “你要我回娘家?”闻言,傅廷凤有点意外, 她知道自己酒后梢梢乱性,不小心打了人,更不小心打伤他的洋人朋友,虽说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贾亦晴说得绘声绘影,她就当自个儿真是干下祸事了。祸既已闯,她也乖乖地自动自发闭门思过一日了,难道他还想要再追究啊?才不过是成亲头三日便要赶她回娘家,这会不会让她太没面子了? 好歹也要再撑个几天,要是这么轻易地被他给休妻,爹肯定会给她一顿骂,可她才是真正亏大的那一个。 “妳想到哪里去了?”臧夜爻难得地拢紧眉,语气微重地低咆。“我要妳回傅府,是因为妳今儿个要归宁!” “归宁?” “妳该不会连妳要归宁的事都不知道吧?”他瞇紧黑眸,微微俯近她一些。 傅廷凤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向来不为所动的心头有些异样地悸动着,嫩颊微透着晕红,不知道是这天候的暑气所致,还是因为逼近的他。 “那可不可以等我把这一出戏看完?因为我昨儿个闭门思过一天,在房里无聊的待了一天,今日一早便叫戏角上工,总不能一出戏没看完便走人,这太说不过去了。”她呵呵干笑,借题别开眼。 他是怎么了?她以为他该是生气的,但这样瞧来,好似没啥怒气;反正他这个人向来都是如此,没气瞧起来也像是在生气。 不对,他不怒而威的嘴脸,有啥让自己好讨论的? 教她意外的是他突来的温柔和亲近,他不是不怎么喜欢同她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吗?如前一日,他就派人守在她房门前,就是不希冀她出现在涛和厅里,偏偏到最后,她还是到涛和厅去了,连带筵席也砸了,人也打了。 唉!喝酒误事,谁要他们拿什么西域酒给她尝的? 往后她再也不喝那种怪酒,害得她糗态毕露;而他,当真不气她吗?她以为唯利是图的他,会气得大骂她三天三夜的。 没想到他只字不提,甚至还提起归宁一事,他要是不说,她肯定忘了。 她怎么记得了这种事呢?她心里暗思忖着。 她的双眸依然紧盯着花楼上扮相漂亮的旦角,不忘给两声掌声,再大声称许几声好。 臧夜爻瞪大眼,瞧她双眼胶着在对岸的花楼上,不禁有些光火。 这是什么玩意儿?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居然学人拍掌叫好。 未免放肆过头了? “难道你也想要看戏?”他的视线越过她,教她浑身不对劲地抬眼,瞧他直盯着对岸花楼,她不禁有些意外,喃喃自语地道:“我不知道你也爱看戏,既然你也想看,那么坐下吧,一旁还有位子。” 臧夜爻怒火中烧地看向她。 “妳要我坐那里?”居然将他这个夫君赶到一旁? 怎么,她就偏爱她身旁这两位看似小白脸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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