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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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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个儿瞧,倘若不是你自个儿树大招风、倘若不是你这赌性不改,今儿个为何又会惹祸上身?”他真是被她给气死。 “我……那是他们自个儿心术不正,老想要以赌致富,这怪得了我吗?今儿个就算我不开设赌坊、就算我不画圈放注,这生意一样大有人做,但若由我经营,至少我不会像其他庄家一样逼得人走投无路。”她总觉得赌博可以怡情养性,然他们若不作此想她也别无他法。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改掉嗜赌的习性就对,哪怕有一日还是会如同今日这般被人架着走,你也一样要经营这一门生意就对了?”他松开紧擒住她的手,冷哼一声,将邪魅而痛心的笑挂在嘴边。 赢莹怔愣地眯着他,不懂他突然勾起笑到底是怎么着。 “罢了。”他缓缓转过身,轻唤一声:“潮兮,咱们走吧!” 她睇着他的身影,想唤住他,却又不知道自个儿唤住他到底要做什么,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愈走愈远;待见不到他时,她跟着往前跑了两步,才发觉泪水不知何时已滴落在方才被他紧握住的柔荑上。 第十章 “喂,你要上哪儿去,斗鸡圈在这儿,你走过头了。” 天甫一亮,赢莹便守在斗鸡圈前等着齐皇渊依约前来,孰知他竟走过头,正要拐进胡同里。 她忙出声阻止他。 齐皇渊微隐起眼瞅着她,随即移开视线,“我不比了。” “不比了?”她不由得拔尖声调问道:“为什么?” 昨儿个他回赢府后,她原本先是想同他道谢他救了她的,可谁知道他进门之后便说累了,有话明儿个再说;她以为他既然会回赢府,就代表他并不在意她之前的无礼之言,可现下一瞧,他似乎有点古怪。 “咋儿个你不是说过,我的斗鸡已经死了,”他淡漠地道,目光打一开始便不放在她身上。 “那又如何?没了那一只还有其他的啊!” 她承认,昨儿个她的确说得太过火。 知道自个儿错了,可她也不明白为何心底的那一把无明火会烧得如此炽烫,害她说起话来如此口无遮拦。 然,他救了她是事实,尽管他看起来十分柔弱,但昨儿个他确实一一将那干子人都给击倒,而且她连他是什么时候击倒那些人的都没瞧清楚。 “何必呢?既然你无心要嫁给我,又何必再比下去?我现下不比了,你等于是捡到第三胜;既然胜了比赛,你自然不需要嫁给我,是不?”他勾唇笑着,泛起比往常还要讽刺人的笑意,“这不是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 她该要感到开心的,是不? 君子有成人之美,倘若她真是不愿和他一道走,只懂得依约行事,他便没有强求她的道理,况且,他也不想再同她搅和下去,他倦了。 再说,他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赢,准备到最后蓄意输掉比赛,好让这儿的街坊邻居知晓他根本就不愿意迎娶她这个赌女,然而谁知道他会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她的道,改变心思。 可改变心思又有何用,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开口闭口都是赌,非得要以赌见真章,就算他真赢了比赛又如何。 他赢得的不是她的真心,而是她愿赌服输罢了。 这样的话,他宁可不要。 她大小姐有她的傲气,他也有他的骨气。 “可是,我这样胜之不武,我不要!”他说的都对,可不知道为何听在她耳里,她只觉得胸口窒闷,一口气快要喘不过来。 “那不关我的事。”他以扇子隔在两人之间。 她微恼地吼着,却见到他腰上系着绶环,于是再追上去,“喂!那个绶环是我的,你还给我!” 原来是他捡去,难怪她昨儿个沿路往回找都找不着。 齐皇渊微挑起眉道:“这是我在路边捡的,谁说是你的。”哼,她不都丢在路边了吗?既然不要了,她何须再讨回。 “那是我昨儿个故意搁在路边等人发现的信物,你还给我,那是我从你身上赢来的,那是我的!”她伸手要取回,却被他以扇子打开手,“你!” “男女授受不亲,赢姑娘请自爱。”他粗嗄道。 这该死的丫头,何时变得这般放肆?居然伸手往他的腰间袭来,是打算要挑诱他不成? “我……”她发愣地眯着发红的柔荑。 他以往不会动手的,怎么现下她靠近他,他便一脸嫌恶?他自个儿可以对她上下其手、胡作非为,却不允许她伸手……她都还没碰着他呢,他为何…… “告辞。”他淡然地道,不去瞧她教他揪心的粉脸。 发什么愣呢?或许以往他真的待她太好,让她误以为一切是理所当然。 他原先真的有意要迎娶她,然是她自个儿硬要依约行事而惹恼他;不,或许该说是他得不到她的好感,自个儿觉得颜面无光,继而想要求退吧!正巧边关现下也出点事,他必须赶忙前去,不能再留下来耗时间。 “你要上哪儿去?”她不自觉地再以手揪住他。 “上歌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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