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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不悦地探向齐皇渊,赢莹发觉他正扬起眉,挂在唇角的那抹笑却找不着半丝笑意,而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彷若在生她的气。

  哼,她就不相信他输掉比赛真能那般从容而不动气,如今不就动气了。

  早知道他不过是在假扮斯文罢了。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齐皇渊难得沉着声问。

  这个笨丫头,不感谢他反倒感谢起潮兮,居然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替她解围,真是愚不可及。

  他虽想整她,因她触犯他的禁忌,但开玩笑总该有个限度,见有人为了应和他而大胆地调戏她,她以为他能忍受吗?

  帮了她,她居然还不懂感谢他。

  赢莹不懂他的心思,走向前去扬唇笑得骄傲,如法炮制地对他道:“先让你欠着,待我日后想起再向你索讨。”不过,她的胆子不够大,只敢附在他耳边,不敢像他那般造次地轻恬他的耳垂。

  她光是这么做就已经够大胆。

  齐皇渊怔愕地睇着她的背影,大手抚上耳际;这丫头怎么着?如法炮制,是想要戏弄他吗?或许她不自觉吧,但他却感觉到她的唇轻轻地刷过他的耳垂,她的鼻息更是充满诱惑。

  想调戏他?好样的,真勾起他的兴味了;虽说她不是第一个敢这般放肆挑诱他的人,却是头一个勾起他欲念的人。他该怎么整治她呢?

  “赢大庄,你到底是跟他要了什么?”方才噤口的人再次喧闹起来。

  赢莹学他笑得邪魅,“你们找他问去。”

  她随后便想潇洒离开,孰知却听到齐皇渊暖昧地道:“这可是咱们俩之间的好事,甭问,我不会说的。”

  话落,厅堂的人喧哗得彷若要掀了屋顶似的,而仍杵在大厅门口的赢莹瞪着他充满挑衅意味又可恶的笑脸,更是气得粉脸羞红、气得浑身打颤,却只能跺脚泄愤。

  可恶,气死她了,为何偏偏就是无法惹他气怒?

  晌午过后,天候显得有些陰晴不定,早上还出现大太阳,然一到晌午,理该是高照的艳阳却躲进厚重的云层后头,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不过在城门外头的西大街依旧人声鼎沸。

  赢莹自歌馆里走出来,微蹙起眉地杵在门口,看着眼前刮起阵阵风沙。

  “怪了,不是来这儿会跑去哪儿?”她喃喃自语着。

  这两天齐皇渊到底是上哪儿去?一大早便找不到他的人,到了晌午也不见他在城里的饭馆或酒楼用膳,定要等到入夜才见得着他一脸喜色地回到赢府。

  他到底是干什么风流事去了?

  他未免太有把握吧,眼看明天就要比第四回的比赛,他居然不知道上哪儿去,让她天天都找不着人。

  她可以不管他,但她就是不爱胜之不武的感觉。

  虽说她说不准会跟他拼到最后一回合,可她既然好心想教导他,他自然得虚心学习,怎能让她一天到晚都找不着人。

  他怕没得玩吗?该不会是在边关的军旅生活太过枯燥乏味,让他一到苏州城这繁华之地,便玩得乐不思蜀,玩得他到苏州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记得。

  啐!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就同娘所说的一样。

  他本是来提亲的,瞧,他提的是什么亲?这会儿不是已栽在歌妓舞伶的手中。

  说不准他人根本不在歌馆里,反倒是逛窑子去了。

  罢了,管他到底在做什么,横竖她原本的用意就是要赶他走,如今他不打算好生同她比较,她还乐得轻松哩。

  但是,她总觉得心里不舒坦,总觉得……

  想着想着,赢莹往胡同里走,拐进自个儿的斗鸡圈。

  门一推,她便见着一堵肉墙挡在她面前。

  “你……”这人不是齐皇渊的贴身侍卫潮兮吗?

  潮兮随即转过身,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赢姑娘。”

  “难不成你主子在里头?”她指指里头,见他点点头,不禁狐疑地挑起眉,“怎么,他今儿个转性了,知道要上斗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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