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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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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大少爷的意思是指花厅?可她方才瞧过了,挺干净的,而后院她昨天才整理过,今天不急着再忙上一道,其他厢房她也巡过一遍了,没沾上什么灰尘,干净得像是甫打扫过,犯不着要她劳心劳力地再忙一回吧! 就算要恶整她,也该要拿出较合理的方式,不是吗? 现下呢?她要做什么好呢?尽管没事做,她也要找点事来做才成,不然待会几她那趾高气昂的大少爷巡到她这儿来,又是一顿骂! 不过,他也真是的,何苦老是要找她麻烦呢? 她不敢说她确实是克尽职责地对主子尽忠,可至少她该做的份内事,她可是都先行完成了才偷空的,呃……今天早上是例外,因为他害她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任何东西,让她饿昏了,她才会打算偷闲。 倒也不能说是偷闲,实在是饿昏了,不给她东西裹腹的话,她铁定没有半点力气干活的,遂这事儿绝不能怪她,如果真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他自己。 但话又说回来,今天是她二度闯进西风苑,虽说是二少爷邀她的,但她也该适可而止,不该让二少爷以早膳为由而遭引诱!待会儿大少爷铁定会在这事上作文章,她非得堵他的嘴不可。 反正他都已经发现她不是个乖巧又听话的丫环了,如果真要赶她走也无妨,不过别以为她会乖乖地任他责骂。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把本分做好,至少在他开口骂她时,也能有点藉口可以让她抗衡。 她随即站起身,东摸摸、西碰碰,假装一副很忙碌的样子,一会儿晃到桃木柜随意清理,一会儿又晃到花几旁随便擦拭,最后则是停在他的炕床上,想办法把他的被子摺得更加整齐一些。 “你看起来挺忙的。” 尉迟方勍低沉如鬼魅般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吓得她连忙跳下炕床,一双水眸含怒地瞪着他。怪了!他怎么老爱用这方式吓她?他该不会是觉得很好玩吧! “回大少爷的话,奴婢都打理好了。”她很努力地装出笑脸,随即又想起自个儿不是都说了不再虚应他了吗?怎么老是会不自觉地摆出笑脸?该不会是她在宫中待太久了,以至于让她的奴性太过坚强? “在你来之前,我便先派人打理过了,你何须打理什么?”他哂笑地睐着她。 他有股冲动想要瞧她落泪的模样,他想要知道像她这般野烈性子的女人是否也会掉泪。她老是拿张教人作呕的笑脸对着他,非但不会让他觉得他像是受她尊重的主子,反倒是觉得他受尽了她的讥笑。 她的笑里带着鄙夷和轻蔑,毫不掩饰地显露在她美艳的容貌上,然而她在再勖的面前却是另一番风情。 他不懂这之间的差别为何会如此之大?但现下他却有股想要逼她哭的邪恶念头!该不会是以往欺负了太多女子,在他的心里沉淀了太多不人流的邪恶思想,让他在久未发泄之下,歹念横生? 蔺纚衣听出他口中的嘲讽,不悦地拧紧了柳眉。“既已差人打理过了,大少爷何苦还要我打理?”这不是找她麻烦吗? “你说呢?”他一步步地逼近她,她却不觉正身处险境。 再勖说得对,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但是他却极想要这么做……诚如再勖所说的,连他都快要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主子了! 蔺纚衣戒慎地睐着他不断逼近的脚步,顿时发觉她正靠在炕床边,旁边只有床柱可以让她依靠,若是他再靠过来的话,她真不知道她要退到哪边去了。这里是后院,又是他的院落,如果没有他的吩咐,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闯进的,他逼得这么近,意图明显得让她想装傻都不成! 倘若我要你侍寝呢? 她不该把那句话当成笑话看待,她明知道她的长相不俗,又了解他天性狂傲视女人为无物,一点也不把女人当人看待,她怎么能不对他多一分戒心呢? 一定是二少爷那一番话让她降低了戒心,以为他是正人君子,也可能是因为昨天大少爷把话说得义愤填膺,让她以为他绝不会随意轻薄女子……事实就摆在眼前了,真亏他能把话说得那般自然自在。 “奴婢知道错了,如果大少爷要罚奴婢便罚吧!奴婢绝无二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双腿先跪地再说,至少先让他离远一点,再找机会逃出。 看来她是别想要拿到饷银了,害她浪费将近一个月。 尉迟方勍敛眼瞅着她把螓首微垂的模样,蓦地在她的面前蹲下。“你做错了什么?怎么我这个主子都不知道?”认错?她也会认错?还是她聪明得发现他想要做什么了? “奴婢不该擅自到西风苑,更不该没有一早就到东水楼伺候大少爷,奴婢知道错了,如果大少爷要赶奴婢出府的话,奴婢亦无二话。”可恶!他怎么可以在她面前蹲下呢?他挡在这个方向,她待会儿要往哪儿跑?难不成要她爬窗台?只怕她还没有爬出去,便让他拖回来了。 “不过是点小问题,犯不着小题大做地将你赶出府!”尉迟方勍的长指似风般轻柔地挑上她尖细的下巴,那粉嫩的感觉如他想像般的好……他何时想像过了?甩开这莫名的念头,他以指硬挑起她的粉脸。“我不会赶你出府的,至少目前不会,而且我还会……加倍地疼惜你……” 他把话说得极为暧昧,仿佛真像那一回事的,然而却没有瞧见预料中,该自她这张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出现的恐惧,反倒是── “请大少爷自重。”她微恼地睐着他,这种事情她在宫中遇多了,早就见怪不怪,只是不懂这些男人怎么老爱如此。 “如果你委身于我,你将会有……”他再试着诱之以利,然而这心情却像是真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确实是可以不计代价地将她留下,至于要不要当再勖的贴身丫环……那得再考虑。 “不用!”她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蔺纚衣无福消受,如果大少爷硬是逼迫的话,我宁可咬舌自尽。” 听说很痛……但是与其让他糟蹋,她宁可一死。 而且他靠她靠得那么近,近得让她可以嗅得到他的气息,那气息让她浑身不对劲,让她心跳加速,粉颊烫透了……这感觉同上一次时一样,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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