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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他凑近她,醇厚的气息也跟著侵袭她的鼻息之间,大手更是大胆地扯出她的衣袍、拉开她的衣襟,露出大片的雪脂凝肤。

  “可、可是……”为什么在这当头,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快要羞死了!他为什么还笑得那么开心?

  “你啊,倘若可以别再上战场的话,就别再去了。”虽听她说过此时正处乱世,为了巩固己方的领地,血腥杀伐是在所难免,可再怎么说,他实在不愿意见到她在沙场上挥舞著长剑。

  她愈是骁勇善战,只会愈令他胆战心惊,而另一方面,则是令他感到窝囊;身为一个男人居然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倘若这一次不是适时地依靠火药而化解危机的话,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而那可怖的情境更是他无法想像也不愿意想像的画面。

  没有人能够保证下一次还可以如此幸运地逃过危机,他所能做的便是带著她远离沙场,除此之外再无二法。

  “可是我爹……”那怎么成?倘若她不上战场、不立功的话,爹会把她给忘了的。

  “朵颜……”他轻喃著,大手采入她衣襟里头,轻抚过她微颤的蓓蕾,听见她不自觉地娇吟了一声,令他愈发怜惜地吻上她如花似蜜的唇。

  在这个时刻,他压根儿不愿回想在战场上的可怕血腥昼面,他只想拥紧她,像是一个男人拥住他心爱的女人般。

  倏地——

  “禀报三小姐,东吴军赞军校尉鲁子敬求见。”门外突地传来守营帐的小兵的通报声。

  大鹏一愣,怒眼瞪著营帐外,直想放声咆哮。

  有没有搞错!连老天都整他不成?

  第六章

  “来,再往这儿走,很快便到卧龙先生的居所了,你的出现定会让他吓一大跳。”赞军校尉鲁子敬领著大鹏和朵颜在临蒸的街道上走著。

  “自你失踪之后,卧龙先生可是担心得食不知味、夜不成眠哩。”

  鲁子敬的声音听来洪亮极了,但是听在朵颜的耳里却十分模糊。

  他是凤雏?

  朵颜怔愣地跟在大鹏身旁,难以置信他竟会是刘玄德麾下的谋士……那他到边界真是为探访军情的?

  那一天,鲁子敬带军欲支援无由被曹军攻打的边界地带,然在半路上便听闻边界偃旗息鼓,遂便直接到白帝城一访朵颜,孰知这一访,情况竟令她感到错愕不已。

  他竟然是凤雏!?

  直到现在,她仍是不相信他是凤雏,连他本人也无法肯定,叮鲁子敬说得煞有其事,要她如何置若罔闻?

  倘若他真是凤雏的话,两人往后必定得形同陌路,他日再相见,必定是在沙场上;他日再相遇,她同他注定得成为敌人。

  为何事情会变成如此?这是她打从一开始便不愿发生的事,为何事实竟是如此地残酷?

  她非但不能留他,甚至还要杀他!他是她这一生中,唯一一个愿意留在她身旁的人,她不但保护不了,甚至还得杀了他?!

  这是什么道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为了确定,为了眼见为凭,所以她和大鹏跟著鲁子敬自白帝城走水道来到江陵再下公安,为的便是要一探究竟;可实际上她犯不著这么执迷不悟的,毕竟这一路上已有许多人同大鹏打招呼,所以他应该就是千金不换的凤雏先生——庞士元。

  都已经知道真相了,她早该回白帝城,可是至今她仍是不愿意相信,不肯正视这个事实。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就不该带著他一起去见鲁子敬,如此一来,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个两难的局面了。横竖他说过他就算不恢复记忆亦是无所谓的。

  “凤雏先生?”

  “凤雏先生总算回来了!”

  纷乱的问候声夹道跃进朵颜的耳中,她不禁眯起眼眸瞪著眼前古怪的人群,握在剑柄上的手不禁拧得更紧。

  吵死了!吵死了!为什么他会是凤雏?为什么她快要烦死了,这群人还不知死活地在她耳旁吵个没完没了?全都活腻了不成?别以为在荆州她就不敢大开杀戒!

  “诸位弟兄,凤雏先生是刘主公托我带来的,还请通报卧龙先生一声。”鲁子敬停在一幢房舍前,恭敬地对围在房舍大门外的小厮说道;瞧小厮转身进去通报,他才又转身对著他道:“这儿是属刘军阵营,我的身分不宜在这儿待太久,遂你必须自个儿进去;还有,朵颜姑娘,这段时日你倒是可以要凤雏先生带你到公安四处走走,这儿的山川秀丽可是一点都不亚于白帝城,而我就此告辞了,”

  “劳你伤神了。”大鹏浅笑著。

  “不敢。”

  鲁子敬淡笑著,随即挥袖离去。

  注视著他离去的背影,看著街上两旁的戎装士兵正瞪著自个儿瞧,朵颜的脸色变得益加冷鹭森寒,不过实际上,这一路来到临蒸,她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过,彷似要把人给大卸八块似的。

  “朵颜?”

  大鹏目送鲁子敬离去后,稍一侧首,便见到朵颜一脸寒意地瞪著他瞧,彷若把他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他笑得勾魂,牵起她的手便跟著小厮往里头走。

  “哼,回到这儿,你可快活了!”朵颜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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