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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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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垂乎恭送他离开。关羽翩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好可惜喔,原本是可以进他的书房,明目张胆地一探究竟的,想不到这大好的机会居然被自个儿搞砸了。 唉,府里的戒备这么森严,还有哥尤这么好身手的侍从驻守,她要如何潜人这院落? 真是浪费了这个机会! 夜半人静,入夜之后的王府感觉有点冷清,值班巡逻的侍卫已都回房休憩,只留几位看守重地的侍卫未撤。 如此绝佳的时机,若是不动手的话,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要上哪儿?”关戒觉好奇地问道。 “你把小兰芷看好,若是她在半夜里又踢被子了,你要记得替她盖好。”关羽翩拍了拍他的肩,她一身准备夜袭的装扮。“咦?天候挺冻的,你的身子怎么会这么烫?” 她把手搁在他肩上,顿觉由他身上所传来的异常温度。 关戒觉不自然地甩开她的手。“我年轻力壮,不似你这么怕冷,身子热了些是正常,倒是你,现下要出去,你该不会是打算要去……” “知道便好,甭说出口。” 她原想要捂住他的嘴,可想到他那正值年少的古怪性子,便打消念头。唉,戒觉在这两年内变了好多,再也不黏她了,甚至还会推开她。对了,她最近似乎常让人给推开耶。 “你到底是怎么着?”关戒觉尽管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浑身不对劲,但仍想阻止她的胆大妄为。“这儿是王府耶,我同你说上几回了?这儿可不是你爱怎么撒野便怎么撒野的地方!” “你担心我?”她低问了一声,扬起一抹笑。 “啐!你以为我会担心你?”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掩饰眼底的担忧。“你要知道,倘若你被人给捉了,那我和兰芷都会被你拖累的。” “那你就甭担心了,因为我是不会被捉到的。”她扁了扁嘴,心里闪过一丝落寞,难过他居然不会担心她。然而不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你厂他不禁气结。“你这女人……老是说你是我娘亲,那你是不是应该要服从我这个儿子的命令?” 老是利用“夫死从子”这句话骗人,老是利用他在骗人,如今真要她从他,她会肯吗? “那就先喊声娘亲听听。”她等着呢。 要是他真愿意喊她一声“娘”,那么代表他真有把她当成娘亲看待,她或许会考虑为了他,打消今儿个晚上的夜袭。 “你!”他怒瞪着她。 是她自己要去冒险,他可是好心要阻止,她竟反倒想占他便宜?不管了,随便她! 关羽翩见他别过脸去,挑了挑柳眉,倒也不以为意,毕竟这不是他头一回拒绝她,她已经麻木了。 “那我走了,把小兰芷看好。” 话落,她踏出门外,一个翻身便上了屋檐,像片薄羽般地在屋檐上头移动,眨眼间便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当年她会被取名为“羽翩”可是有缘由的,而这缘由便是因为她的脚步轻盈,像是羽毛飞舞般地轻柔,因此头目才会特地教她轻功,让她得以在窃人财物时,不至于会失风被逮。 呵呵,她虽然不算是善良百姓,可她也是取之有道的,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户人家,就能够让她一展身手的。 不过,这王爷同她也没什么过节,也没听人说过这王爷残虐无道、茶毒百姓。对了,她只取不义之财,这王爷又没有做出什么天地不容的罪愆,她要取他什么财物? 思至此,她不由得停住脚步,陷入沉思。 是呀,她以往下手的对象不是为富不仁的商贾,便是凌虐黎民的贪官,如今她找不到理由好去偷取这王爷的珍宝,这有点难倒她了。 要说他性子陰晴不定,难以伺候吗?感觉上有点像是强词夺理,毕竟他待他们母子倒还是不差,没对他们动过什么皮肉极刑,还是要说他……动不动就发火,还用力地推开她,害她撞得多处瘀伤?这会不会有点像是欲加之罪的说辞啊? 毕竟一个曾经生龙活虎又意气风发的王爷,因为一场战争而搞得如今只能关在自个儿的府邸里,哪儿都不能去,也难怪他的性情会大变。 不对,她怎么净在说他的好话? 像他们这种王公贵族,通常都是嚣张得很,尽是剥削民脂民膏,挪为己用,他们怎么样都不能算是善良之辈除她要盗取他的一些珍宝、银两来济贫,也算是替他点陰德,说不准他的腿会因此而好了,届时他还得感谢她呢! 况且,她混进这王府,不就是要窃取财物来着?都已拖延数日了,倘若不赶紧拿了东西便走,难不成非要等到这王爷的色心大起再走? 关羽翩把窃取的理由找出来之后,她便往铁战野的院落而去,像片落叶般地轻落在他院落的小径上,蹑手蹑脚地闪人他的院落,再悄悄地往今儿个他所说的东边穿廊走去。 呵呵,那儿是书房,而这时候他该是在寝室才是。一般富贵人家都会把珍贵的东西藏在书房里,希望这铁勒王爷也是一般。 她快速地走过穿廊,走到尽头,打开了朱红木门,里头一片漆黑,令她只得双手贴在墙上走。她在幽暗的书房里摸索到烛台,轻轻地点上火,梭巡着里头的摆设,只见里头是两排书架一直延伸到最后,一旁摆了石案、木椅,而中间有着一座屏风。 哎呀,看这情形,里头似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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