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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经他这么一说,衣无愁也思考得挺像一回事的,一会儿偏着头,一会儿蹙着眉,一会儿又垂下粉脸,彷佛很认真地思考着世无常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因为是一起长大的,因此无常的存在变成是应该的,尽管这几年来,她不知道娘到底安排他到外地办些什么事情,慢慢地他们独处的时间愈来愈少,可他对她而言,却是一个重要的存在,有他在身旁,她就会很安心;只是眼前还有一个需要她照顾的修一念,因而她只好舍弃无常了。

  “还是想不通吗?”修一念低嗄地问,感觉胸口益发闷痛。

  这几年来,还是习惯不了这种几乎无法呼吸的窒碍,就连眼前的她也看得不甚真切了。就是不想让她瞧见他的狼狈才会刻意躲开她,为何她却不懂他遏抑得有多痛苦?

  “横竖我已经嫁进修府,想这些作啥?”是啊,三从四德她至少比娘精一些,自然知道不该和夫婿以外的男子太过接近。往后她会小心,不能再这么孩子气,要不他人会说娘的长短的。

  “是吗?”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他要的是一个更加强而有力的回答,可以让他彻底地对她死心,而不是让他在这反覆之间几乎磨去了理智。

  “问题不在这边,我认为我们应该谈的是……”

  话未完,翻绕在舌尖的话语一并吞进了他的口中,衣无愁瞪大水眸,嗅闻着他喷洒在鼻间的气味,感觉自己几乎失序的心跳,傻愣地任他粗暴地把她拽进怀里而不得动弹。

  他的气色差只是因为他少在阳光底下的关系吧?这力道这般强劲,让她根本挣不开,不禁让她怀疑,他只是在装病。

  “谈什么呢?”他问得低嗄而挑诱。

  修一念忘我地轻啄着她粉嫩的唇,放任迫切的渴望指引体内的悸动,等待身体的接触,欲把她深深嵌入体内。

  该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但这股深沉的欲望却如脱缰的野马,压根儿不理睬他遏抑得几乎快要窒息,却仍执意往前冲撞而去,带着无法自拔的偾张,贪婪地掬取她的温柔……

  “我……”她在舌尖缠绕间喘息着,被他突来的举止吓得惊慌失措,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教她惊惧的举动,直到他温热的掌心抚上她敞开的抹胸,她才被酥麻挑起骇惧。“住手!”

  直到此时,她才惊觉自己的处境正是秘戏图中的一幕,而他对她所做的事正是所谓的周公之礼!

  若是夫妻,他们是该有这般羞人的亲近,但是……她会怕啊!

  “倘若我不呢?”他粗嗄地喃道。

  胸口的郁闷更甚,彷似有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正狠狠攫住他的心,以他严惩如此恣意妄为的举动。

  不过吓吓她也好,如此一来也省得她改日又摸黑来找他。

  “呜……”她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要跳出胸口似的,而眼前的一念好可怕,好可怕……

  她早知道一念不是个好东西,他最爱欺负她,最喜欢招惹她,总是摆出不耐的脸色,好让她不敢太过恣肆地接近他;但现下的一念跟以往有点不一样,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教她好害怕。

  修一念歛下受伤的魅眸,凝睇着她垂泪的粉脸。

  隐忍着欲念和胸口叫嚣的痛楚,只为了她不轻易淌下的泪。是真打算想要吓吓她,没料到却把她给吓哭了。

  “唷,总算把你给吓哭了是不?”他笑得邪气,大掌按压在胸膛,徐缓地往后退回矮几。“我说衣家的无愁丫头怎么会掉泪呢?平常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今儿个哭得像是个泪人儿?”

  倘若方才拥抱她的人是无常,她会掉泪吗?

  窝囊地闭上眼,明知道不该在心底又拿自己和他比较,然这心情却不是那般容易遏止。

  他在意,很在意,即使早已打定主意要放她自由。

  闻言,衣无愁缓缓地抬起湿亮的水眸,睐着他可恶的嘴脸。“你该不会又找到机会欺负我了?”

  是了,一定是的,她永远不会忘记每当他欺负她之后,总是会露出这般可恶的笑脸,彷佛欺负她是件再快乐不过的事,而她总是搞不清楚他是玩真的还是在逗她。

  “你这笨丫头身上也没几两肉,真以为我会想把你的衣裳剥光?”他冷笑了一声掩她耳目,额上却不断地沁出冷汗。

  得赶紧赶她走,要不然……

  “你又欺负我了!”她总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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