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丹菁 > 闷相公VS骚娘子 > 
十二


  “相当别出心裁,我还没瞧过这种笺纸,这是哪里来的?”在一旁挑纸张的宗道也靠了过来。

  “从我这里来的。”纳咨云喜孜孜地道。

  “这是你自个儿做的?”里头的几个客人莫不往她身边靠。

  “可不是?”她笑得有些骄傲,“这一次是特别赠送,往后可就没了喔。”

  “是吗?”宗道拿起笺纸在鼻前嗅着。“哎呀,这上头有一抹香气,而且闻起来就像你身上的薰香。”

  “香吗?”

  “香!”众人莫不学着拿起来嗅,异口同声地赞道。

  “往后可别忘了这种香气,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她语带暖昧地道。

  “哪里来的新人?谁不知道这书和苑是北京城里最大的书肆,不但有白个儿的纸厂,又自制铜字数十万,藏书也是最多的,在其他各地尚有数家分行,倘若要找书,不来这儿,咱们要上哪儿?”

  “是吗?”她挑起眉。“可是我前阵子在西水大街上头,瞧见你们一堆人都挤进一家新开的风月斋里。”

  “呃……”宗道陪着笑脸道:“那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不都是书肆?

  “自然不同,那儿卖的都有是一些戏曲、小说话本和风花雪月的书,自然和书和苑里所陈列的四书五经不同。”见她突地瞪大眼,文公予以为她生气了,不禁有些别扭地搔搔头,“咱们有些人为了赴京赶考,自然得要找些正经书来研习,可这死书读久了,总是会想瞧一些较轻松的东西,所以……”

  “风月斋里卖的是戏曲和小说话本?”天啊!她定得去瞧瞧不可,否则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当然,我们偶尔才上风月斋一趟,还是来这儿来得较勤,毕竟还是得用到笔墨纸砚哪!”

  “是因为要用到笔墨纸砚,才勉为其难来这儿?”她挑起眉朝他们探去,

  风月斋的事先搁到一旁,赶明儿个她再拨点时间去瞧瞧,但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得捉住这几个人的心思。

  “不是,自然是想要多瞧你一眼。”宗道油嘴滑舌地道,简直当坐在柜台里的宣典圣不存在。

  谁都知道他这个宣大少向来甚少出现在书和苑里,近几日却连连出现,不稍细想便知是为了这宣家娘子,可他偏是个闷葫芦,任凭自个儿的娘子在铺子里与人说说笑笑,也不会吭上一声。

  “真是为了我而来的?”她娇嗔了声。

  这些风流文人居然想要沾染她,真是不知分寸!

  “可不是?”宗道一只碱猪手从她身后绕过,眼看就要在地的肩头落下,她却不着痕迹地闪开。

  “得了,把你要的东西拿来点算一下吧。”她依旧粲笑着。

  啐,想要沾上她的身,他也未免太大胆了?

  她不过是和他们聊聊罢了,倘若他们真把坏心眼打到她 身上,别说她家相公看不过去,就连她也受不住。

  她可不是她相公嘴里所说的失德败妇,她会注意自个儿的一举一动。

  原先刻意装扮自个儿,是想要气他,可是他既然已经把话说得那般难听,她自然得要端出真本事,让他知道他娶了个贤淑的妻子,而真正有问题的人是他。

  “不过就是个砚台。”将砚台交给她,他还不忘抚过她滑腻的手。

  “这可不便宜呢!”她饮眼瞅着他递上前的砚台。“这可是安徽的龙尾砚,是稀奇的宝贝,倘若不是宗少爷你要,咱们还舍不得卖呢广

  “这是龙尾砚?”众人莫不睁大了眼。

  “嗯,光是这个砚台,就要价一百两银子了。”她轻笑了声,又道:“不过,我相信宗少爷定是明白这龙尾砚有多宝贝,要不怎会一眼便瞧中了它?咱们书和苑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哩!”

  “真的吗?”宗道微偏着头沉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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