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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废话。”不然她为什么要待在镜花居?当然离不开也是原因之一。

  “若是你无法答应我的条件,你要我怎么施法送你回你的时代?”镜如水一个箭步挡在她的眼前,唇上依旧勾着抹惑魂却又可恶的笑。

  “要爱你还不简单。”她可没忘了这个荒唐的条件,“横竖今儿个已经初七了,你得要好好地准备在这个月的月圆时,施法把我送回现代去不可。”

  “那你现下爱我了吗?”

  应是谈不上爱不爱,但他相信她对他绝对有那么一点点情愫存在。她像是一把教人无法忽略的火,教他无法漠视她的存在;相对的,他像是沁人心脾的水,教她无法不眷恋他的温柔。

  她会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倘若一切真照着他所看见的命盘而走的话。

  “我……”太不要脸了吧?大庭广众之下问她这种问题。

  “嗯?”镜如水笑得分外勾魂。

  “我……”可恶,他要问她,她偏是不答,就不信他能亲她何,“我饿了,我们找个地方用餐。”

  该死,如果能骗得了他,她早就用骗的了;可他精得跟个鬼没两样,马上可以分辨出她所说的真伪,全然不给她一点缓冲的机会……到时候她要怎么逼他施法送她回现代呢?

  看来这将是她这一阵子的重要课题了。

  “找家酒楼吧!”镜如水噙着令她倾心的笑,温柔地牵起她的柔荑,带着她走进城东大街,在一片旗帜飘扬、凡欲蔽天的街道中,随意地挑了一门店。

  “畦呜,这就是酒楼耶!”一踏进真正古色古香的历史画面之中,花袭人不禁又开始一阵阵的惊叫大喊,压根儿不管自己的举动是否引人侧目,“这里的东西好吃吗?”

  她的眼睛忙着四处张望,仿若她之前踏进净尘轩一般,每一处历史古迹都教她不可自拔地沉醉其中。

  “这我倒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来过。”在净尘轩已有一次前车之鉴,遂这一次他适时地拉回她这头脱缰的野马,硬是不让她过分冲动而惹人侧目,吸引更多不必要的目光。

  光是他自己就够受瞩目的了,再加上一个花袭人,情况更是不可收拾;他可不希望带着雅兴而出,却得败兴而归。

  毕竟金陵城里见过他真面目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倘若一个不小心遇上一个程咬金,事情可就不妥了。

  “你不是金陵的人吗?”花袭人有点不悦地被他抓进二楼的厢房里,只能很安分守己地睇着精致特别的厢房,有点不解地问道。

  “是啊,只是我告诉过你了,我甚少出镜花居。”倒不如说,直到这几年来,他除了进宫之外,也慢慢地学会厮混到其他的地方去;要不然一辈子都窝在同一个地方,崩溃是迟早的事。

  “为什么?”是因为镜花居外头有一群像是要暴动的恶民吗?

  “因为……”长指轻敲着桌面,镜如水思忖着到底该不该说。

  “因为他是被软禁在镜花居。”

  闻言,花袭人抬眼,便见一个人站在他们的座位旁,一脸的挑衅,她的脸色不由得黯了下来。

  他是谁?

  第八章

  满城萧索的美景被锁在一小方窗之内,而小窗里是间简单素雅的厢房,虽没有雕尽人间奢华,却镂满世间温柔——除了那个人的存在。

  花袭人眯起水灵的美眸,不悦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大刺刺地介人他们之中,甚至打断他们的对话,还若无其事地坐下。不知道他是真没见到她在瞪他,还是他的眼睛纯粹是装饰用的。

  “如水,近来可好?”男人放肆地在镜如水的身旁坐下,状似亲见地搭住他的肩头,仿佛两人相识已久;然而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其中有着诡异。

  “甚少入宫,自然是过得好。”镜如水不着痕迹地拿下他勾在自己肩上的手,随即对他道出自己的想法。“倒是你,近来过得好吗?”

  “没有你,我怎么过得好?”男人笑得嚣狂。

  “没有我,你定可以更好。”镜如水噙着一抹虚无缥缈的笑意,然而惑人的魅眸却像是在算计什么似的,闪过一道异光。

  “是吗?”男人挑眉睇着他,挑弯了唇,随即又道:“这个娇俏的美人儿是哪一家的千金,我怎会没见过?”他看向花袭人的眼是恁地放肆跋扈,上上下下地仿似在打量她什么。

  镜如水不动声色地睐他一眼,勾起淡然的笑,“她不是什么名门千金,你自然不曾见过她。”

  “哦,你改了习惯。”

  “我有什么习惯可言?日子不就是这么一天天地过?”镜如水又抬眼看着他,“高炽,上元节甫过,你倒是这么闲,可以溜出宫?”

  镜如水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暗恼着怎会没来由地杀出了个程咬金;高炽好美色,让他见着了袭人,可真是最差的际遇了。他非得先想个办法把袭人带回镜花居不可。

  “哼,根本就没有我可做的事,我不溜出宫,待在宫里做什么?”朱高炽笑得张狂,长指轻佻地抚过花袭人粉嫩的颊,“如果我不溜出宫,岂能有幸见着如此标致的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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