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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她是──”

  “你们在那边做什么?”

  突地一声怒斥,打断了惠安的话,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眼一睇,想不到来人竟是璧玺。

  她一身月牙白沐浴在月光下,彷若仙人下凡般绝美绝艳,即使轻蹙眉、紧抿唇,仍是无损于她彷似聚集天地灵气形成般的绝色。

  端弋不禁看傻了眼,而惠安则在心中大喊着:公主,妳忘了戴雪帽出来,露馅了!

  璧玺看见两人在树丛间的暧昧举动,怒得扭头便走。

  端弋一瞧,随即回过神来,轻跃至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滚开!”她哪里还记得自个儿在他面前所扮演的角色是个公公。

  “妳真美!”他惊诧于她不可方物的美,没料到她不过是拿下雪帽,却更添一分妩媚。

  “你……”她怒眉紧蹙。“怎么,你不是说过你不在乎美貌吗?你不是说过皮相不重要吗?”

  谎言,全都是天大的谎言!只有她才会愚蠢的相信。

  瞧瞧她方才撞见了什么?她原本不过是要到外头吹吹风,想厘清自己的心,想搞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罢了,却让她撞见他正在强迫小惠子……这算什么?他居然连个小公公都不放过!

  他根本是个下三滥的登徒子,她现下只想赶紧回宫,不想再见到他。

  混帐东西!

  “我是这么说过,但我也说过美之物人皆爱之……”他仍震摄于她炽烈艳焰中的美,久久无法回神。“皮相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神相合,否则空有皮相又有何用?”

  “放屁!”她粗鲁地吼着,纤指指向仍坐在地树丛间的惠安。“那你方才是在对小惠子干啥来着?”

  当她的眼瞎了吗?

  这可恶透顶的男人,居然到了这当头还企图以甜言蜜语来粉饰太平,当她是个没有大脑的蠢公主吗?

  “嗄?”他对小惠子做了什么?

  她说的没头没脑的,他实在抓不到头绪,不过看她那个样子,彷佛有点吃味,知道她有这个反应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她到底在对谁吃味?在场的只有他和她,还有小惠子,难道……

  “你还想骗我吗?你分明把小惠子当成娈童了!”她压根儿没发觉自己凌厉的指控有点像是捉到丈夫风流的妒妇。

  “嗄!?”这下子连惠安也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公主会如此想象。

  呜,事实上,他是被人拳脚威胁啊!公主……

  “妳……”端弋啼笑皆非,喜于她的妒忌,却又无奈她出轨的想象,连忙扣住她纤细的手,往一旁的小径走去。“妳跟我来,这儿不方便谈这种事。”

  “你也知道这种事见不得人吗?”

  即使被他拖着走,她仍是口若悬河地怒斥着,一路叫嚣地沉进夜色里。

  惠安自树丛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小径上,欲哭无泪。

  呜,他几乎可以听见牛头马面手上所拿的锁链声了,看来他是时日不多,等着要替自个儿修坟了……

  “怎么?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让端弋带进他暂住的厢房里,璧玺仍是无所畏惧地抬起俏脸与他相对,全然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还有头上已无雪帽的遮蔽,以至于在他面前,自个儿的模样会有多么惑魂。

  “我想同妳说……我要娶妳为妻。”

  既然她都这么问了,倘若他不响应她的话,岂不是有辱他大夫的气概?

  “嗄?”璧玺愣了半晌,突地瞠大一双惑魂的杏眸。

  娶她为妻?这是什么意思?她在他面前是个公公,他却说要娶她,这不是……她想着,下意识地往自己头上一摸,登时发觉她没有带雪帽,甚至连辫子也没编,那么……

  她急忙转身看向房内的铜镜,发现自个儿在镜子里是全然的女人样,不禁错愣住。那么,他是发现她的女儿身了?

  啐,怎会在这当头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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