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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不是,是……”她支吾其词。

  眼看着就快能脱离他的魔掌了,孰知……而她更不能对他提起,她身上已有银两,那只会自掘坟墓。

  可是不能和他再耗下去了,她不想再见到他,恨不得能快点离开他,受不了无法拒绝他的窝囊。

  她是公主,是皇阿玛捧在手心疼爱的玉尘公主耶!

  “那就走吧。”他笑着,占有性地握住她纤柔的手。“我的朋友,说不准妳也见过,说不准也曾在宫中见过妳。”

  这是另一个试探,而且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宫中的公公岂止上千,而我不过是个小公公罢了,将军的朋友不太可能会见过我,即使见过也不会记得。”她说的是真心话;待在宫中时,她确实是见过许多人,不过她相信没有人会认得出她,毕竟她那时脸上还罩着面纱。

  不过,她现下没心思理会他的朋友到底是谁,反倒比较在意被他握在手中的手。

  他为什么要握她的手?这样子会令她很难受。

  那是种很古怪的感觉,她感到自个儿的手心微微地渗出汗,感觉到一阵温热,连带的脸也热了。

  是天气暖和了,还是他的手心太温热了?

  “小璧子……”惠安在璧玺身后,很小声、很小声地喊着。

  呜,他实在不太敢这样污蔑公主的名讳,可事情迫在眉睫,他不得不赶紧提醒她;倘若他现下不说,保证待会儿公主对他又是一阵臭骂。

  “有事吗?”璧玺果真是耳尖地听到惠安细微的声音,冷着一张俏脸转过头来瞪着他,彷佛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再往前走的话是……”呜,端弋将军就在一旁,真要他说得那么明白吗?

  公主是不曾到过京城以外的地方,但她总该知道皇室的行馆总是占尽了每一个州县最佳的地点吧!

  “你在说什么?”她不耐地喃着。

  真是的,小惠子的性子怎会如此畏首畏尾的?

  “那个……”见公主面色一冷,他便更不敢说了,而且端弋将军又凑得那么近……算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能见招拆招了。

  “到了,进来吧。”

  端弋虽听不清楚他俩到底在嘟哝什么,不过或许他很快便会知道了。

  璧玺回过头,一抬眼,瞪着赭红色的大门上头挂着的一块匾额,匾额上头题着“万涛苑”。

  倘若她没记错,这里应该是皇兄在苏州的别馆,而且这块匾额上头的字应该是由皇阿玛所题才是。那么,端弋的朋友不就是皇兄!?

  这可恶的小惠子,居然没有事先知会她!

  她恶狠狠地回眸瞪着以缩在一旁的惠安,紧咬着下唇,不知道该如何逃过这一劫。

  昨儿个没同小惠子问清楚,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她要下嫁一事,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她逃婚了,更不知道皇兄晓不晓得端弋便是她该下嫁的额驸?倘若他全都知道的话……她岂不是完了?

  兜了那么大的圈子,晕了那么久的船,想不到结果还是一样。

  即使她现下很想逃,手也被身旁这个卑鄙的男人握得死紧,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握住她的手了。

  定是他对她起疑了,为了防止她半途逃跑,遂紧握着她的手。

  唉呀,这该怎么办?

  璧玺表面上虽是十分镇定,然而心里却已经乱成一团,不断地思忖着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对了,就连皇兄也未曾见过她,只听过她的声音,倘若皇兄见到她也无法认出她来。

  不过,小惠子昨儿个才来借银两,他应是认得的,一见到小惠子,皇兄势必会想起她。看来,她只能碰运气了。

  端弋紧握住璧玺纤嫩的小手,她则傻愣地直盯着他的手。

  “端弋,怎么了?不进来吗?”

  突地传来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璧玺不禁怯怯地抬起眼。果真没错,出声的正是他。

  他俩到底是什么交情?皇兄竟亲自在门口迎接他,让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我可是特地来见你的,怎么可能不进去坐坐?”端弋笑着。

  “这两位是……”恭亲王胤禨勾出淡笑睇着端弋,见到他身旁作男装打扮的玉丽女子和后头的那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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