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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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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子,快!你下去救人!”璧玺一回头,一把将他揪到船舷边。 “嗄?”他傻眼地看着滔滔不绝的河水。“奴才要救谁啊?”下头有人吗?他只见到水耶,而且还很急很急,掉下去可能就可以去见阎王的那一种。 “救端弋!”她吼着,情况危急得让她无法把事情交代清楚,只得狂吼。“小惠子,难不成你不是个男人吗?你连泅水都不会吗?”这宝贝公公,到底是她哪里找来的? 小惠子闻言,黑白分明的大眼流出了几滴泪,有点哀怨地道:“回公主的话,奴才本来就不是男人,也不会泅水……”呜,公主好残忍! “你……”呜,她快要吐血了! 正当璧玺要发火时,却突地眼尖瞧见端弋以拉着那位姑娘浮出水面,而船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以俐落地拋出绳索将他俩拉上船;动作之快,只在须臾之间,而她仍是错愣着。 她双眼直盯攀在端弋身上的姑娘,那位姑娘的装扮似乎有些不妥,彷似……念头刚形成,那艘画舲已靠拢过来,与他们的船身并靠,她不禁瞇起水眸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船的蚤物,正等着上门的恩客。 难不成这就是皇兄们曾经向她提起过的窑姐儿? 她还是傻愣着,看着端弋冷着一张脸把那位姑娘送回那艘画舲上。 他也会生气?他为何生气?有女人在抱,想来可是他渴望已久的,怎么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欣喜,反倒是又点微愠。 端弋慢慢地走到她面前,敛笑的俊脸罩着一股不怒而威、不恶而严的气势。“现在妳总算明白,我为何不愿意下水救她了吧!”这不过是江南一带的的新绝活罢了,为的是能够找个初到此地的傻愣子下水,好把他给拐上画舲。 可恶!方才牠差点让那娘儿们给害死,她居然硬把他拖进河底,倘若不是他泅水技术一等一,恐怕真要见阎王了。 “她可是你最爱的女人,是不?”她不懂耶,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哼!那等货色,我还瞧不上眼。”他冷哼了一句,又道:“倘若是妳掉入河里的话,我定是二话不说就往下跳的。” 嗄?这是啥意思? 璧玺微偏着头,灵光一闪,她突地明白。 “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点莫名的恼怒,“你不是说过不干人的外貌,都是双亲所生,怎么今儿个却又说了这种话?” 她居然还傻傻地相信他之前说过的话,她简直开始痛恨自己的愚蠢了。 “我说错了吗?”端弋浑身湿透,任由冷沁的河水浸湿他的身子,甚至开始滴着水,湿了一地。“美之物人皆爱之,丑之物人皆嫌之,这是绝对的,我不认为我有错。” 他的眼睛好得很,怎么可能舍这位天仙不顾而就乡野村姑? 尽管那位窑姐儿一身的诱惑,浓妆艳抹之下,瞧起来是挺销魂的,可他已心有所属,没必要再沾惹上麻烦。 “你……”她紧抿着唇,气恼自己竟无言反驳。“可色相终有一天会衰老的,再美丽的人终会老、终会丑,何必要在乎一张皮相?”这是她唯一挤得出来的反驳。 “在我眼中,妳永远不会老、不会丑。”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美不只在于皮相,正在于心和形于外的风貌,而她让他愈来愈想得到,甚至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 “你……你在说什么!”说到此,璧玺在惠安的使眼色及手脚并用下,才猛地想起自个儿现下的身分是太监,被他所说的话吓出一身冷汗。“我是个公公,虽说不是男人,但……” 他发现了吗? “我知道。”游戏正有趣,就此戳破就太可惜了。“过来替我更衣吧!小璧子。” 笑意再度漾在他俊美的脸上,漾在唇角、眉梢、眸底,彷佛他已经得逞似的,好不得意。 “嗄?”更衣? 她这辈子只让人服侍过,还没服侍过人呢! “替我擦干身上的水滴。”他不容置喙地命令着。 “我……”她是公主耶!可好心的船家大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出一条薄毯子的,理所当然地交给她,她不禁望着手中的薄毯子出神,又恨恨地瞪向一旁看热闹的小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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