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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而且,更教他……

  “不渴……我想睡觉。”大概是药效发作了,所以她才会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好像快要飞起来似的。

  “那……”他轻咳了声,不著痕迹地退开几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回房间去,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喊一声,我会听到的。”

  该走了,再不走,就怕他会情难自禁地犯下大错。

  “时大哥,你不要走……”她探出手,紧抓著他的手。

  “嗯?”他回头睇著她,她温热的掌心传递著不自然的热气,令他的心又是一阵悸动。“你不是想睡了吗?”

  “你陪我,可以吗?”她声如蚊鸣地问。

  “你说什么?”他俯下身,却见她已闭上双眼,然而拉住他的小手却没有松开。

  他睇著她半晌,见她没有半点反应,想要抓开她的手,却发现她握得极紧,而且他一碰触到她,她便低吟一声,彷佛痛苦得紧……该死!他还有一堆事情急著要处理,她却……

  无奈地在她身旁坐下,他皱紧了眉,不解自己怎会做出这么古怪的举动。

  期限剩下两天半,连他都没有把握是不是能够在期限内完成任务,她却在这当头抓著他不放:他可以撇下她不管,毕竟她和他连朋友都谈不上,他不需要为了她浪费时问,就算她病了也不关他的事,但是……他居然放不下她。

  放不下她,他要付出的代价是让盗皇之名蒙羞,但是……她病了,她……

  “呜呜……”

  身旁突地传来她的低泣声,他立即抬眼睐去,盯著她不断淌下泪水的眼角,眉皱得更紧了。

  哭什么?有什么奸哭的?

  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独立得很吗?她不是连别人的帮助都不愿意接受吗?既然如此,她何必在睡梦中落泪?

  或者是……人在病魔缠身时,总会脆弱许多?

  “爸爸……”她痛苦地低泣著。

  时文毓听得十分清楚,抿紧了唇,他有点笨拙地抬起手,轻拍著她的背,彷若哄著一个小孩子。

  他都忘了……

  因为她总是表现得十分乐观,无时无刻不把笑容挂在嘴角,以至於他都忘了,其实她才遭遇到家破人亡的惨事。

  父亲过世了、公司宣布倒闭,还背上可观的债务,她没去自杀,他真想竖起大拇指称赞她:但正因为她的笑掩饰了忧伤,以至於他把这些事都给忘了。

  她不可能不觉得痛苦,然而她却没有表现出来,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得让他无法察觉到她深藏的悲伤。

  她为什么会教他如此不舍?让他想要好好地疼惜她……

  他探出长指勾起她额前被汗濡湿的发,将之置於耳後,睇著她发热微红的脸,他情难自禁地以手指轻轻摩挲:顺著挺直的鼻梁滑至诱人的唇,感觉她的唇因发烧而乾裂,他的心不由得泛疼。

  她何苦逼自己变得坚强?偶尔依赖他一下又何妨?他不会拒绝她的撒娇,更不会讨厌她的依赖,可惜她……倔丫头一个!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再替她将缠在颈项上的发往後拨,然而不拨还好,拨开之後,他立即遭到最残酷的考验。

  如遭电殛一般,他瞪向她微敞的衣领,霎时忘了呼吸;想要赶紧栘开目光,免得铸下大错,然而他却舍不得转过头。

  该死……他在心底暗咒了声,拼上最後的意志力,他想将她的衣领拉拢一点;然而他的手稍微动了一下,她便不舒服似地低吟一声。

  她稍微转过身子,衣领扯得更开,露出一个古怪的坠子。

  钥匙?

  他瞪大了眼,睇著那个坠子,轻轻地以长指挑起,眯起眼仔细地审视著。

  这不是一般的坠子,难道……

  第九章

  半梦半醒问,有一只大手抚上昝育凰的额,以轻柔的力道抚去她的痛苦、她的恐惧。

  是谁?

  应该是时大哥吧,她隐隐约约地听到他的叹息声,过一会儿又听到他微恼的低咒声,现下则是令人心惊胆战的怒吼声。

  他生气了,是因为她不懂得照顾自己吗?

  但是她又不是故意的,就连怎么生病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觉得很累,觉得身子轻飘飘地,像是要飞起来了,她好像快要无法站在地上,只想要好奸地睡上一觉。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应该要感谢时大哥陪了她一个晚上,若不是他,她会被恶梦折磨一整夜,但是有了他的陪伴,她睡得好甜,连梦境都缤纷了起来。

  是该好好地谢谢他才对……但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奸?

  他把她当成朋友看待了吗?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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