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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这事儿妳不懂、也不需要懂,毕竟那不干妳的事;我只能说,这事儿不是妳所想的那般,再者,我和段家姐妹也不是挺熟的。”

  “才怪,你老是和段青在一块儿。”她低声辩驳着。

  “嗄?”

  “没事,咱们言归正传吧,还是谈谈康友敬……”

  “他?他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能作啥?老实说,他比一个农家子弟还不如,人家至少还栽种了不少农作可供税赋,而他除了会说些自以为是却又狗屁不通的大话,还能做什么?国家大事倘若只靠一张嘴就能解决,那还要满朝文武百官作啥?有本事的话,就请他先考个举人,再来找我!”

  花问柳明明怒火中烧,嘴角却又噙着嘲讽的笑容。

  “你非得要把他说得这么没用?”范洋挑高眉毛。

  说了一大堆后再绕回来,她所得到的答案就是他无情的讥讽?

  “他有用吗?”

  “他自然有用,他有许多的抱负、有太多的理想,只因为无盘缠上京赴考,所以只能在家里对天兴叹,只要你给他一次机会,我相信他……”

  “妳根本没在听我说话。”他冷冷地打断她。

  “你先听我说!”她话还没说完呢,打什么岔?

  那一天的事她都还没找他算帐,他现下拿什么乔?没瞧见她低声下气地来求他了吗?

  “我告诉你,他真是肚里有墨水、脑袋有主张的,更有想要替天行道的抱负,他……”

  “如果吟个几首诗也算肚里有墨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好歹他也读过几年书;不过谈到脑袋有没有主张,那就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主张;至于替天行道……倘若他真有那样的抱负,他的生活开支就不会仰仗于妳,更不会厚着脸皮要妳来帮他引见了!”他微掀唇瓣,唇角勾起刺眼的冷笑。

  这男子鄙俗到这种地步,为何她始终看不透?

  难道,她真是这般心恋于他?不过是短短数日的相处,她便已经全心拜倒在他的脚边了?

  相较之下,他算什么?又教他该情何以堪?

  “你!”混蛋,到底是谁同他说这回事的?“是涛儿告诉你,我拿银两给他的吗?”

  “这种事不需要谁告诉我,只消用猜的也能知道。”

  还真是猜得准确无比哪,她涨红着脸怒瞪他。“我不是拿银两给他,是他典当了东西。”

  可恶,她早该知道涛儿信不过,范家的女儿都喜欢好看的男人,大姐是,涛儿自然也不例外,她怎会忘了这一点?

  “典当才华?”他摇头苦笑。 “拿几篇狗屁不通、只能骗骗姑娘家的可笑文章,还是抄袭古人的艳词丽诗就能典当?”

  他真的瞧不出那家伙到底有什么才华可言。

  “你!”她气得直跺脚,极想在他脸上留下几道抓痕。“你说,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不想提那一天的事,就是怕他打蛇随棍上,说要娶她以示负责;然而当她真的不提,又老觉得自个儿在他面前矮了一截,不管她说什么,都像抬不起头来似的,真是教人火大!

  “我太放任妳了吗?”花问柳阴沉地道,隐在长睫底下的冷光迸现。

  是他太过纵容她,还是她太至情至性,甚至到了恣意妄为的地步?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她到底瞧见了没有?如今竟要他去帮助另一个男人,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现下是在问你……”

  “是我太放任妳了吗?”他蓦然怒吼一声,目眦欲裂地瞪着她,紧握在胸前的拳头依稀可见骇人的青筋。

  范洋瞪大眼,错愕地看着他。

  他动怒了?这是他头一回在她面前如此盛怒而毫不掩饰。

  他太放任她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随性随意惯了,爱怎么做便怎么做,向来不管他人的;这一点,他该是知道的不定吗?

  可听他的口气,说得好似对她万般宠溺,好似他为了讨她欢心而放纵她态意妄为。

  哼,他何时有这么大的能耐?是她放任自个儿的,倘若不顺他的眼,他大可以走人,她说过,她绝对不会留!

  发这么大的火,是想要吓谁啊?

  那一夜他毁了她的清白,这笔帐她都大人大量不同他计较了,他该要感到庆幸的,可谁知道他竟这般不知好歹。

  不想帮她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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