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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傻愣地站在拱门前,他无神地眸着空无一人的前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烧得他脾肺皆受创。

  “该死!”他仰天怒吼,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都已经逃了几天,也追了几天,他丝毫不知道这无趣的游戏到底还要进行多久,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落幕?倘若他的命短一点,或许他的生命就在这一追一逃之间耗尽了。

  可恶,她到底是在怕他什么?

  “唉!又降雪了,不防到亭子里,咱们坐下,呷口茶、嗑些瓜子榛果慢慢聊。”穿云打起一把油伞,远远地站在离他身后一丈远的地方。

  “你可真有闲情!”司马澈蓦地转身,眯起一双妖诡含怒的魅眸直视着他碍眼的笑脸。

  “苦中作乐也是要过日子的,是不?”

  “放你的屁,是谁准你再次踏进我的院落的?”司马澈将双手反剪在背后,移步如潜龙的逼向他。

  他可真是不知死活,莫非忘了前些日子发生过的事?

  “呵呵,我是来看落霞堰复工的程度如何了。”穿云愈说愈心虚,看着他浑身散发万魔皆惧的气势,他不禁跟着往后退。

  这事能怪他吗?那一天也是他自己先动手的,他心想他都不在乎了,比划起来自然也多了一份洒脱和放肆,这落霞堰会损坏他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责任,总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他吧,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托你的鸿福,再过个一、两日便可完工。”司马澈笑得益发狰狞,就在把他逼到墙垣,直到他无路可退为止,他才停在离他约一步远的距离。

  “那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也不关你的事,你现下就给我滚出去,否则……”司马澈十指扭动着,正准备展开一场厮杀。

  “可我今儿个是有要事在身。”给点面子嘛!

  “除了夏怜,我什么要事都不想听。”含笑的俊脸迸射出一股肃杀之气。

  穿云叹了一口气,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时,连忙道:“宫内已经传回消息,汴河在三月十日开航了,倘若你不赶紧去疏通一下,我怕到时候你会错失良机。”

  他都亲自来负荆请罪了,他不可能还下得了手吧?

  司马澈陰鸶地睇着他,半晌才冷哼一声,“我现下没那闲情管汴河开不开航,我只想让夏怜心甘情愿地来到我身边。”

  再天大的事也此不上夏怜的事,即使改朝换代也比不上夏怜的事重要,甚至比不上夏怜的笑。

  “我知道你心里烦闷得很,可是……”

  倒也不是他不通人情,可这接近京畿的航运线,总是早早便让宫内的大臣托付于自己的亲信;倘若不趁这时候赶紧抢先一步,这一条一年可以运送六百万石租千岁贡的航线,就得拱手让人了。

  “这一份生意你也有一半的责任,难道你就不该为我解劳吗?”司马澈转身走回亭子里,怒眉紧拢。

  “我解劳啦。”要不然这消息是从石头蹦出来的不成?

  “今年亦是由宋尚书承接的吗?”司马澈坐在黑岩石椅上,大手轻柔着隐隐作痛的太阳袕。

  “是啊!遂我在想,咱们该拨空到尚书府走一趟不可。”

  唉!是他无事吹皱一池春水的,他自然得负起责任让他有点事做,别老是把心思放在那狠心的夏怜身上。他实在是不愿意泼他冷水,但夏怜的态度,总让他觉得她压根儿没把司马澈放在心上。

  要不,有哪一个女人会亲自把自个儿的相公拱手让人的?而且还是让给一个男人。于是乎,答案一目了然,根本就是司马澈自己一头热,只是他一直难以启齿告诉他这个答案。

  “我没那个时间。”一整年的航运权又如何?再给他十年也比不上一个夏怜。

  “你这小子!”穿云火大地吼着,眯起勾魂的魅眸。“能不能别再把心思放在夏怜身上了,她根本不爱你!”

  为了一个女人而神魂颠倒,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

  司马澈突地抬眼,寒目含怒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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