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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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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即使成为他的妾,仍不过是个身分低下的丫鬟罢了,他又何必如此待她? “不要再唤我二少了,听起来刺耳极了。”司马澈冷呻了一口,将她置在栏栅内的榻上,自己也跟着在她身边落座,为她倒上一杯上等的银针茶。 “可……”都喊了十年,要她在短时间内改口,根本是在为难她;况且,她压根儿也不认为这样子唤他合宜。 “住口,再唤我就要吻你了,不管是任何地方、任何地点。”他可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倘若她不相信,大可以试试。 “我……”她悄悄地移动身子,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二少就是二少,是一辈子的二少,改不改口又如何?要她开口唤他名字,光是想像都教她忍不住直打哆嗦了,更遑论要她开口。 “来啊,我等着呢!”他可是一点都不会在意的。 这个傻丫鬟,真不知道小脑袋里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让他一句话都说了上百次,她还是不懂;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抑或者是不想懂。 这事一想起来,便觉得自己亏大了。 他是堂堂司马府的二少爷-爱上她这个小小的丫鬟,她却不懂得回报,还在他眼前装傻,真是……认了! 无所谓,一天、两天不懂,他就不信一年、两年还不懂。 何况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过是这几天罢了,未来要走的路还长得很,一点都急不得的;再多点时间,定可以把她心底日积月累的八股礼教给连根拔起。 “二……”夏怜刚一开口又旋即闭嘴。二少太诈了,她可不能这么简单便上他的当。“你这几日老是待在落霞堰,这样子好吗?”她随意地提着,悄悄地又把身子往旁边挪动了一些。 天天同妾窝在房里,教底下的人见着了多羞啊!他人会道她不识大体,天天绊住自个儿的相公,鲛绢帐里销魂,忘了正事。 “不碍事,那日同娘请安时,娘不也说了要我多陪陪你?”司马澈侧首看着她,突觉她仿佛又悄悄往旁挪了一些,不禁眯起魅眸睐着她。“怎么,你不爱我天天待在这里陪你吗?” 这小女人到底是怎么着?怎么老是会偷偷地往旁边移,仿佛多靠近他一点,她便会吓得魂飞魄散似的?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会像她这样的?仿佛他近一步,她便退一步;他如果走大步一点逼近她,她八成就要拔腿逃了!看来他不只是洪水猛兽,可能还是极致命的毒蛇,否则她干嘛要逃? 每一个女人莫不盼着自个儿的夫君,能够多陪着自己一点,而她……哼,真是了不起,真是懂得如何持家侍夫! “可男儿志在四方,你老是窝在这儿,不妥。” 这是一点,不过还有一点是因为他愈是靠近她,她的心跳便快得难受,仿佛快要窜出胸口似的。 “有何不妥?正值冬令,汴河停航,尽管我想要运货也动不了,不让我待在这里,难不成你是摆明了要把我赶出去?”司马澈妖诡的厉眸寒驽地眯起,在渐沉的天色中迸射出一丝危险气息。 “是吗?” 她想起老夫人曾经说过,二少在多年前便往城外跑,甚至远至西域南蛮一带,带回了一些稀世珍宝转手卖给喜爱收藏古玩的文人雅士,甚至还接下木材业,山口太行山上运下珍贵木材,制成各式家具,甚至是造船,而后又玩上漕运,专门由江南一带运进大内的岁贡,再由汴京把他研制的各式家具南送,一来一去皆有可观的利润可言。 老夫人直叹他真是块做生意的料子,满身的铜臭味,压根儿都不像是书香世家的子弟。可看在她的眼底,她可是佩服得很。 二少不仅是个懂得如何掌握先机的商贾,更是个吟风述月的文雅之士,仿佛没有一件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如果说他是神祗不凡,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如此完美之人为何会钟情于她? 二少是在哄她的吧?以往又不是没见过二少哄骗府里的丫鬟! 司马府里的丫鬟个个娇美如花,皆是特别挑选的,不比城西街尾的勾栏院里的差,二少对她八成亦是这般心态吧! 一旦食髓无味,二少大概不会再搭理她了。 对了,听说二少、心底有个眷恋已久的人了? “二少、心底不是有个心怡的对象吗?”没头没脑的,话一脱口而出时,连她自己都吓了好大一跳,不过说都说了,不妨把该说的都说了。“二少不想迎个正室吗?” 司马澈一愣,冷眼睐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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