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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算了,以后再也不问你这个问题了,免得自己气出心脏病来。照例,老话重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等?还是主动联络?”

  “等。”

  “等等等!都等了三百六十五个昼夜了,还等!亏你还等得下去,要我可能早疯了。唉!算了,随你。”他放下要让章烈云审阅的公文,转身正要离开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斯海的来电。

  他有些不解地接起手机,因为他跟斯海除了在谈赞助费用的事外,很少有交集的,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他?

  “是不是赞助费用不够?还是有什么器材需要补的?”

  “都不是。章鱼先生在吗?我有急事找他。”斯海会这样叫章烈云,完全是被范俐荷传染的。

  展税年看了下章烈云的样子。

  “那只章鱼现在正在病相思,可能没办法接你的电话,有什么事情跟我讲也一样。”

  “不好了,刚刚小甜心跟我们去做植被调查时,从十米高的树上掉下来,人昏迷不醒,头还一直在流血,情形看起来很不妙。”

  展税年闻言,不觉惊叫一声,转身冲回章烈云身边,把手机凑到他耳边,要他亲自接收这个恶讯。

  只见章烈云从原本一副要死不活的颓丧样,顿时一变,变得激动且惊恐。

  “无论如何叫医生尽力抢救!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通知成爸成妈他们。你们等我,我这就过去处理!”话落,他人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朝办公室大门狂奔出去,留下又必须苦哈哈代理他职务的展税年在那哀怨的猛叹气。

  “唉,真不知这次会代多久的班,希望不会太久,不然就要换我发生感情危机了。”

  兄弟啊,求你快去快回啊。

  一下飞机,章烈云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一到医院,他便像个失控的疯子般地在急诊室内大吼大叫到处找成蔼榕,直到刚去接他的范俐荷拉住他,他才停下这扰人的行径。

  “你冷静点,学姐不在这里,她在外科急诊处的……”

  范俐荷还来不及说出床号,章烈云就像一阵风咻地不见人影。

  望着章烈云焦急的背影,范俐荷不禁羡慕起成蔼榕。

  “真好!要是有个这样英俊又专情的男人爱着我的话,要我现在死我都愿意……上帝啊,我的真命天子到底在哪里啊?我都已经二十六岁了,不能再等下去了,您可以让他早点出现吗?”

  就在范俐荷祈求时,斯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来到她身旁。

  “你不用求上帝了啦!因为上帝已经在你身边安排了个我啊。”斯海厚脸皮的自荐。

  范俐荷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迳自朝急诊病房走去,完全不理会斯海的叫唤。

  看来斯海的追妞之路坎坷了。

  而这时的章烈云,已在外科急诊处的角落找到了成蔼榕的行踪。

  只不过……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吊点滴休息的人,竟公然在医院聚赌。

  而且她除了后脑勺那块沾血的大纱布,跟吊着摇摇欲坠的左手那条三角巾比较引人注目外,其它方面都好到不行,尤其是情绪,更是好到一点也没有刚从十米高的树上摔下来该有的惊慌,显然他太过紧张了。

  他松了口气的走向手气正旺的成蔼榕身旁,瞄了下她手中的牌。

  “你的牌组还真不是普通的好,我看你是赢定了。”

  成蔼榕没发现身旁章烈云的存在,得意洋洋的说:“可能是刚刚从树上掉下来把衰运全带走的关系吧,我已经赢了十几把了,如果我等等又赢了的话,再分红给你。”

  “不过你也真厉害,手少了一只,头也包了一个大包,竟还有办法玩牌,真是不简单啊。”章烈云对于成蔼榕始终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感到十分恼火。

  反应迟钝的成蔼榕压根就没发觉章烈云语气里所夹带的火气,继续吹嘘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七个月前我还摔到一百公尺深的山谷里,把右小腿摔断不说,还断了两根肋骨,我还不是熬过来了。今天不过是手脱臼跟轻微脑震荡而已,小意思啦。”

  等等!她记得巴西的主要语言是葡萄牙语啊!怎么有人可以讲得出这么字正腔圆的中文来呢?而且这个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喔,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当她努力想从记忆库中调取跟这声音符合的资料时,章烈云再也忍不住满腔因担忧而产生的火气,在她耳边狂吼了起来:“小意思?!那你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才算是大意思?!”

  被章烈云这一吼,不但吓缩了她的肩膀,也吓跑了她好不容易找齐的牌搭子。

  “喂、喂……你们别跑啊……可恶!是谁把我的牌友给吓跑的……”

  她回头,正想给这个破坏她娱乐的王八蛋一阵痛骂时,章烈云已先她一步将她扳过身来,让她面对他。

  一看是章烈云,成蔼榕原本凶巴巴的睑整个垮了下来,换上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成蔼榕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指着章烈云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问道。

  章烈云拿开成蔼榕遮住他瞪人视线的右手,继续教训道:“别管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过最不认分的病人,受伤也不躺在床上休息,还聚赌!你还真不要命啊!”

  “医生都说我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个什么劲?!”成蔼榕反吼道。

  “住院观察就是表示你受伤的地方有可能发生变化,不然怎么会叫你住院观察?!你这个小白痴!”气愤难平地往成蔼榕没有受伤的额头用力戳去。

  为什么这个女人老是有办法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本以为她来到这里会把自己照顾好,结果还是一样的粗心大意,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让她来这里的。

  “说!你这一年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现在马上给我从实招来!”

  “凭什么我要跟你讲?!”

  她要是讲了还得了,以他杂念的个性,如果全告诉了他,她的耳根子保证绝对得不到半刻安静,她可没那么笨,干嘛没事找罪受。

  “对了,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不会是你的公司倒了,跑来这里躲债的吧?”她赶忙转移话题,让自己少点罪受。

  “你跟人家打招呼的方式需要这么毒辣吗?不能用一些比较普通且生活化的打招呼方式吗?例如:你最近过得好吗?或是好久不见之类的问候词。”

  “那些问候词多无趣、多没创意啊。”

  “虽没创意也无趣,但很实用。”

  “那是你的想法,又不是我……喂!问了你这么多次,你到底说不说你到这里的目的啊?”总不可能是特地来这里找她斗嘴的吧?

  “我来……”本来章烈云想说是来了解她的伤势的,但他话锋突然一转,“我是来求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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