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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她明白了,原来他是冲着史怀仁来的,他知道史怀仁是教职人员,又被史怀仁教训过,因此存心想报复敲诈史怀仁。

  “你男朋友说他为了你,什么都可以给-什么都可以不要……喔,我听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康启为哼笑着,“去找他开口,他一定给。 ”

  “你别打他主意。”她限恨地说,“我们只是在交往,可没结婚。”

  “我看得出来他超哈你的,你一定给了他不少甜头吧?”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她愤怒的喝斥他。“你别对我生气,还是赶快去筹钱吧。”

  “你在跟谁讲电话啊?”突然,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

  “前妻。”康启为回了那女人一句。

  “别跟她罗唆,快来啦,人家等你好久了……”

  “这么急?嘻,马上来……”

  听见他们在电话那头毫不避讳、满不在乎的调情,万家香真是头皮发麻。别说是监护权,就连探视权她都绝不给他,她无法想像让女儿跟 在他身边的景象,一秒钟都不敢想像。

  “拿了钱,你就真的不会再来烦我们?”她沉声问。

  “放心,一言既出,马四马难追。”

  “给我一点时问,我会尽快筹给你。”说完,她先挂断了电话。

  一百万对万家香来说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要借的话也不是太困难,她相信,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愿意对她伸出援手。

  可她向来是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不想因为那样而占他们便宜,于是,她前往银行办理信用贷款。

  只是她投车投房又没保人,想在这不景气的年代借到八十万,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放款人员审核过她所有条件后,顶多只能借她五十万 ,另外的三十万,她还得透过其他管道及方法筹措。

  但,她哪有什么其他管道?

  请假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她身心都己疲惫,回到家,却看见陈老师正要带小鸟跟小棉花去公园散步。

  她愣了一下,怀仁呢?

  “妈咪,你回来啦。”不管什么时候,茉里总是以灿烂笑容迎接母亲的归来。

  “嗯。”她摸摸女儿的脸。

  “家香,”陈老师悄声地说,“怀仁在等你。”

  她微顿,怎么他来了不是带小鸟跟小棉花去散步,而是在等她?

  “他好像有事跟你说,你进去吧。”陈老师说完,立刻带着茉里跟小棉花出门了。

  万家香望进屋里,心里莫名惶惑起来。他要跟她说什么?难道是……分手?若是的话,那也好,只要脑袋没进水,谁都知道该趁早甩脱她 这个大包袱。

  她不会怪他,一点都不会怪他,因为他本来就不需要背这个大包袱,不需要跳进这池浑水里跟她一起搅和。

  想着,她大步的走进屋里——

  客厅沙发上,史怀仁神情凝重的坐在那儿,见她进来,他的表情更难看了。

  万家香疑虑不安的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什么事?”

  “你今天在忙什么?”他目光定定的直视着她,“手机不接,打到公司才知道你请假,你去哪里了?”

  她沉默了一下,“我……我去办一点私事。”怎么他是来质问她的行踪,而不是来跟她谈分手?

  “什么私事?”他语气明显不悦,“你去见他了?”

  她一怔,抬眼望着他。

  史怀仁浓眉紧皱,神情懊恼。“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万家香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

  “我听你爸爸说了,那棍蛋要打亲权官司?”

  “呃?”原来是指这件事?唉,她真该拜托爸爸什么都别跟他说的。

  “你去跟他谈条件吗?”他直截了当地问:“他要什么?”

  她微微瞪大眼睛,惊讶他竟如此的敏锐。

  “他不是真的想尽父亲的责任,他只是想整我们……”他深呼吸一口气,“说吧,他要什么?”

  她可以告诉他,因为只要一对他开口,什么事都解决了。

  但,她办不到,她无法拉他下水,个人有个人的业要承担,这是她的,没理由要他帮忙扛。

  “这件事,你不必操心也不必介入。”她语气淡摸的回绝了他。

  听见她这么说,他面色一沉。“你又想回到从前那个什么事都一肩扛的万家香了吗?”他懊恼的语气里夹带一丝沮丧,“我就那么不值得 你信赖依靠?”

  万家香想,自己的话及态度伤到他了,她的心好痛。但是一想到他这阵子习未所承受的,她又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不少人对谎称丈夫过世、现在却杀出前夫来抢小孩的她有些微辞,那种情绪反应,她能理解也能谅解。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呢?她要 让他变成一个大家在私底下笑他呆的人吗?

  如呆往定会掉下悬崖,就让她一个人掉下去吧,她不要拉着他一起往下跳。

  “怀仁……”她心一横,重重的吐了口气,“我们分手吧。”

  闻言,史怀仁陡然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够了,你对我己经仁至义尽。”她直视着他,态度冷静又坚定,“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就行。”

  他神情严肃,一语不发的看着她。他了解她,知道她在盘算什么,她不想给他或是任何人添麻烦,想一个人跟康启为斡旋。

  “你只是浮木或是救生衣……”她故意说些无情又伤感情的话想打击他,“对溺水的人而言,只要一上了岸,就不需要浮木,当然也不必 一辈子穿着救生衣……对我来说,你就是这样的存在。”

  史怀仁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还是不说话。

  从他的表情,万家香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更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不气吗?听见她说这种话,他怎么没像浩克一样大抓狂?

  “万家香。”突地,他话声一沉,“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头一次看见他鸳猛的阵光,她心头一颤。“你以为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能击溃我?教我愤怒对你死心?”

  万家香心慌意乱,却强自镇定。“我说的是真心话。”她站了起来,“你回去吧。”说罢,她转身想上楼。

  史怀仁霍地起身,一把拉住她,她踉跄不稳的跌进他怀里,还没站稳也没回神,他己捧住她的脸,低头给了她一记火辣辣的吻。

  她惊羞得推打着他,但两手却使不上力,直到他吻得她满脸涨红快不能呼吸,才终于放过她。

  “啊——”她用力的吸了几口气,气喘吁吁的瞪着他。

  他深深注视着她,撇唇一笑,“你想甩开我,可没那么容易。”

  “什……”她羞恼地道:“你脑袋秀逗了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根本是个烫手山芋?”

  “我管你是山芋还是地瓜,总之你的事,我管定了。”说着,他抓着她往外走。

  她挣扎着,“干么?去哪里?”

  “去我家。”他说。

  坐在史家的客厅里,万家香尴尬又不安,因为此刻史家一家四口四双眼睛正盯着她看-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等着被公审的罪犯。

  “家香,”突然,史爸开口了,“怀仁都跟我说了。”

  她微怔,“伯父?”

  “你前夫要打亲权官司,是吗?”

  她还没回答,史怀仁己说话,“我看他要的不是人,是钱,不然这个傻酱油妹不会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万家香羞愧的低着头,没想到她的那么一点点小心眼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当局者迷,家香,你真是糊徐了。”史妈一叹。

  “我只想赶快摆脱他,我不要小鸟因为他而受到任何的伤害。若给钱就能解决问题,我——”

  “一毛钱都不能给。”史妈面色一整,语气难得强硬,“你若真给了他,以后就没完没了。”

  “我……”她秀眉一拧,“我不想失去小鸟。”

  “你什么都不会失去。”史爸直视着她说:“你有我们。”

  万家香抬起头,迎上的是严肃的史爸那难得温柔的眼神。

  “你忘了吗?我可是法官啊。”史爸笑叹一记,“对付那种无赖,交给我便行了。”

  “伯父……”她真没料到她给他们添了那么多麻烦,害他们成了别人闲聊的话题,他们却一点都不怪她。

  “家香姊,你千万别觉得自己在给我们添麻烦,我们早就把你跟小鸟当是一家人了。”一旁,史怀智握住了她的手说。

  “是啊,家香,家人的事怎么会是麻烦事呢?”史妈慈爱的一笑。

  “伯母,我……”万家香歉疚地看着她,“我的事闹得这么大,害你们得面对别人的眼光及议论,我、我真的……”

  “你真傻。”史妈爱怜的注视着她,“我们家的人可不是一碰就烂的草莓,你实在太小看我们了。”

  “没错。”史怀仁在她后脑轻轻拍了一下,“你别小看我们史家的人。”

  万家香情绪激动,眼眶瞬间湿了。她何德何能,居然能被他们爱着、守护着?

  “家香,是人都有弱点跟死穴,尤其是坏人。”史爸目光凛然道,“那家伙敢欺负我史家的人,我一定让他好看。”

  我史家的人?史爸己将她视为自己人了吗?

  这时,一旁的史怀仁温柔笑视着她,“别怕,我跟爸爸会搞定所有事情的。”

  说完,他握住她的手,紧紧抓在手心里,像是一辈子都不打算放开。

  万家香的眼睛里都是泪水,教她模糊得看不清他。他伸手楷去她眼角的泪后,她终于看见他的脸,还有那柔情坚定的眼神。

  她点了点头,己无法言语,也无须言语。

  一个星期后,康启为接到万家香的电话,兴奋的立刻驱车前往幸福里。

  他早料定万家香为了女儿,一定会乖乖筹钱给他,但话说回来,早知她筹钱如此轻松,他该把价码开高一点。

  来到陈老师家,门是开着的,有人在门口等他,他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他聘请来帮他打官司的张律师。

  “张律师?怎么你……”

  “康先生,”张律师神情凝肃的朝他点头,“什么都别说,先进来吧。”说着,他旋身走进屋里。

  康启为愣了一下,快步跟上,进到屋里,他发现里头除了前妻、前妻的男友,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威严的陌生老伯。

  “现在是怎样?”他困惑的紧皱眉头,“万家香,你在玩什么花样?”

  “你就是康启为?”此时,威严的陌生老伯开口了。

  “就是我本人,你谁啊?”

  “我是史威,怀仁跟家香的‘爸爸’。”

  “嘎?”康启为一怔,他们的“爸爸”?他想了一下,立刻明白。

  “哼!”他不以为然的冷嘲着,“你们父子俩,一个想当现成老爸,一个想当现成爷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的废话说完了吗?”看着眼前这个人模人样却十足无赖的男人,史爸的语气及表情都不是太友善,“听说你想抢走我的乖孙女?”

  “你的乖孙女?”康启为哼声冷笑,“你是说我女儿吗?对了,她在哪里、你们把她藏起来了?”他四下张望,嚣张地说:“快把她交出 来,不然我告死你你们!”

  史怀仁好整以暇、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个扬言要告死他们的家伙,“小鸟的爸爸只有一个,就是我。”

  “你说什么屁话?那丫头可是我的——”

  “闭嘴!”史爸沉声一喝,锐利的一双眼睛直射向他。

  康启为被他的眼神震慑住,顿时说不出话来,直觉告诉他,这老伯不好惹,就跟他儿子一样。

  “我看过律师信,也跟张律师讨论过了……”史爸神情严肃的说:“你说家香跟你离婚时,你不知道她己怀孕,根本是谎话。”

  “什……”

  “家香当时己怀有六个月身孕,除非你毫无知觉,否则不会不知道她怀孕。”史爸续道:“我找到家香做产检的那家妇产科医院里的两名 离职护士,她们愿意作证,证明你从没陪家香做过半次的产检。”

  史爸当了几十年的法官可不是白棍的,他的人脉就像四通八达的交通网,无远弗届,只打了几通电话,就轻易得到可靠消息,并亲自联络 上两名离职护士。

  “你从没尽过人夫人父的责任,居然还想跟独自生下并抚养小鸟的家香争取监护权?哼!”史爸嗤了一声,“当时跟你鬼混的其中一个女人 叫做Mika,是一家酒店的公关小姐,对吧?”

  康启为愣住了。老实说,跟他鬼混过的女人那么多,他真的忘了。“那位小姐证实你在家香怀孕期问,多次带她回你们的住处,而且毫不 顾忌家香的存在。”史爸抡起拳头,像在敲议事糙般的往桌上一糙,“你这混球居然还敢上门来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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