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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我知道你想劫我家的镖,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没人劫得了万达的镖,我爹押镖数十载,从没丟过镖。”

  “是吗?”他自信一笑,“那么……咱们要不要赌一局?”

  “鼻句!”她一听,瞪大了眼睛,一脸“被我逮到了”的表情,“我刚才只是套你的话,原来你真想劫我家的镖!”

  “老实跟你说吧。”他一派悠闲地道,“我确实是想劫你家的镖,但你放心,我不伤人命。”

  “你是山贼,是匪类,谁信你会不伤人命,我爹就是……”她及时打住,气呼呼地。

  “我劫你家的镖是为了扳倒那更邪恶的幕后黑手,不是为了镖车上的金银珠宝。”他神情严肃的说。

  闻言,她微愣,“幕后黑手是谁?”

  “不关你的事,你也不需要知道。”

  虽然因为她的出现及存在让他的心有点乱,但没胡涂到坏了大事。

  虽说她插翅都难飞出黑龙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让她跑了,将他的事尽向她爹或是骆聪父子俩托出,那他的蛰伏跟铺陈就全部都白费了“不提我的事了,说说你的吧。”他话锋一转。

  “我的事就是你掳了我,不放人。”

  她懊恼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拿我威胁我爹?”

  “我没想过。”他挑眉一笑,“单纯只是因为你听见不该听的,看到不该看的“你只要不动我爹一根寒毛,我才不管你要干什么黑心的事。”

  “我可没干过黑心的事。”他哼地一笑,“干黑心事的是你赵家,还有你未来的夫家。”

  “少含血喷人,信口雌黄。”她极力扞卫爹及骆聪父子的清白,“树多必有枯枝,或许确实有害群之马打着万达的旗号在外面行恶,但我相信我爹跟骆叔叔的为人,你所说的那些事绝不是他们下达的命令。”

  樊刚唇角微微一勾,“我早跟你说过了,是黑是白,迟早见真章,你乖乖等着就是。”

  “放马过来!”她自信地道。

  “好一句放马过来,我就喜欢你这倔脾气。”樊刚朗朗一笑,倏地起身欺近她。

  想起他在树林里对她做的事情,赵灵秀陡地一震,犹如惊弓之鸟般往后缩,“不要!”

  她的反应教樊刚忍不住哈哈大笑,像是恶作剧得逞的顽童般,“原来你记得啊,我以为你昏了过去,什么都忘了。”

  想起那突如其来的吻,她羞恼的瞪着他,“你、你根本是小人!明知我已有昏配,竟还……”

  “骆晓风不适合你。”他打断了她的话,神情一凝,“他,配不上你。”

  迎上他那过分严肃专注的眼神,她的心一震。

  “不如你留在山上当我的押寨夫人吧?”他一脸认真,“你被绑进贼窝,就算回去,名声恐怕也不清不白了,索性就从了我吧。”

  他这番话教她心跳加速,脸儿发烫,呼吸不顺。“你……你作梦!”

  樊刚伸出手,轻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炽热的黑眸定定的望住她。“若是美梦,作作又何妨?”

  瞬间,她脑子发麻,这种不曾有过的感觉让她惶恐得发起脾气,她拍掉他的手,气恨地道:“镖匪不两立,我死都不会话未说完,他已撝住了她的嘴,语气慎重严肃,“不要乱发死誓,我可不想你有个三长两短。”

  他那认真中带着一丝戒慎的表情,让她的胸口一阵抽紧。

  “总之你可以安心,我绝不会伤你赵家任何人,他们有罪,自有国法制裁。”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方才所说的话,让她几乎就要相信他了。

  然而,她爹是真真切切死在他手上的呀!她在客栈遭到火狐掐葬也是事实,她亲眼看见他跟火狐见面,火狐还因此想杀了她。

  她所见所经历的一切,都可证明他确实跟火狐勾串。

  可明明是铁一般的事实,她的心里为何会感到彷徨及迷惑?若他是个轻易就能夺人命的恶人,在她偷听两人谈话被发现时,他为何要假意侵犯她以瞒骗火狐,并救她一命?

  她本想着被他掳上山来,必能知己知彼,扭转乾坤,可越来越认识他,她却越来越迷惘了。

  “带我去开阳?”听到这番话,赵灵秀瞪大眼,筒直不敢置信,“你……你要让我下山?”

  “没错。”樊刚唇角一撇,“这么一来,应该就能证明我没把你当成是人质了吧。”

  “你不怕我趁机逃跑?”

  樊刚放声大笑,那笑声明明很嚣张,可她却不觉得恼。

  “你若有那本事,我也认了。”

  就这样,樊刚带着赵灵秀及弟宝一起离开龙门山,前往开阳城。

  开阳城位于南北两路商道的交界,商业活动频繁,这样的地方进出的人品众多,自然也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

  为免她让不该撞见的人遇上,樊刚让她女扮男装,伪装成他的侍从,乔大娘帮她准备了两套男子的衣裤,还帮她缝了一条全新的腰带,让她帅气十足的下山。

  经过两天一夜的路程,他们抵达了开阳城,一进城,樊刚便驾着马车前往城南马车走了一段路后,停了,他下车,弟宝也跟着跳下。

  “你要来还是要待在车上?”他问。

  赵灵秀心想坐了那么久的车,下车走两步路活动筋骨也是好事。于是,她下了车并尾随他来到一条巷子,往幽深的巷底望去,只见一片曾遭祝融肆虐的断垣残壁。

  她心头一震,立即意会到此处应是他的家。

  樊刚沉默的走进巷里,她也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连呼吸都变得很小心。

  行至那半毁的大门口,樊刚停下脚步,脸上虽没有太多的表情,眼底却藏不住深深的悲伤。

  弟宝像是感受到主子的悲伤,一改平时的活泼好动,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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