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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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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仰慕伊东先生,可是他从没爱过我。”小夜衣直言,“我不知道他是否爱上了你,但我能确定的是……你已攫住了他的心。” 怜忍不住皱眉。她已攫住了他的心?什么时候?在她为他捱了一枪之后吗?若是那样的话,那只是感激,不是爱情。 她没有赢过小夜衣,只能算是“幸运”,她相信若是换了小夜衣在场,应该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我不会再见他了,请你放心吧。”小夜衣说罢,微微弯下腰一欠,“我告辞了。” “小夜衣小姐……”怜及时的喊住她。 小夜衣一怔,疑惑的看着她,“伊东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小夜衣不是你的本名吧?” 小夜衣愣了一下,但仍回答:“是的,我的本名是川原晴江。” 怜定定的注视着她,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温暖的微笑。“川原小姐,欢迎你以后到伊东家来坐坐。” 听见她这么说,小夜衣及凛婆婆都不禁一震,惊疑的看着神色柔和的她。 “我没有赢,你也没有输,我只是比你幸运。”怜由衷地说;“如果你不嫌弃,我诚心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看待。” 小夜衣神情有点激动,不敢置信的看着怜。须臾,她蹙眉笑叹,“唉,现在我可真是输了。”说着,又转头看向凛婆婆,“凛婆婆,伊东先生可真是娶了个好妻子呀。” “可不是吗?”凛婆婆语带得意,警告她说:“你可不要来破坏他们的好事喔。” 小夜衣一笑,“有凛婆婆镇守在这坦,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语罢,她与凛婆婆相视片刻,两人几乎同时大笑出声。 因为受伤无法淋浴或泡澡,因此在吃过晚饭后,阿桃便为怜准备了热水让她擦拭身子。 一般来说,伺候主子沐浴是下人的工作,不过怜并没有让人服侍的习惯,所以就算她此刻是睡在主人房里的人,仍要求独自沐浴。 阿桃将热水盆搁在屏风后便退出房外,并带上了门。 怜在屏风后小心翼翼又强忍不适的将和服褪至腰际,然后用湿棉巾擦拭了脸及胸口。她遭到枪击的部位在左肩往下一点的地方,只要低头,就能看见那以纱布覆盖着的伤口,可由于伤口未愈,她只要动作稍大或是多使了点力,就会感到疼痛难耐。 突然,她听见开门的声音—— “是阿桃吗?”她以拜托的口吻说道:“我擦不到背,可以请你……呃?”话未说完,她看见一颗头从屏风边缘探了出来,吓得她差点大叫,因为那人不是阿桃,而是伊东长政。 她反射性地急忙以棉巾遮住胸口——即使她根本是背对着他依然感到害羞不已。 “我……我不知道是你……”怜面红耳赤,既惊羞且慌乱。 伊东长政并没将视线移开,而是看着她那害羞而整个通红的背。因为是穿透伤,他可以清楚看见她缠着纱布的左肩上,有着淡粉色血水渗出的痕迹。 他卷起衬衫袖子,走进以屏风隔出的小小空间里。“把棉巾给我。”他说。 她愣了一下,微转过头看着他,“什……” “你的身体我都摸遍了,还怕羞吗?”他的口吻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纵使此刻的心情稍嫌激动,但他隐藏得很好。 为了成功,他一直惯于隐藏自己的感情,就算心里已浪潮澎湃,也从不轻易让人发现那汹涌的起伏。 “可是……”怜犹豫着,他可是堂堂东洋商事的社长,岂能让他为她擦背? 但就在她迟疑的时候,伊东长政已一把抢走她手上的棉巾,一手轻抓着她的左臂,然后以棉巾轻缓温柔地擦拭着她的颈后及背部。 她吓了一跳,僵直身子,一动也不动。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心跳如春雷大响,呼吸也变得急促,整个脑袋发昏,什么都无法思考,呆了好一会儿。 待她慢慢回过神,才想起凛婆婆跟她提过,他在医院照顾她两天的事情,于是呐呐地道:“谢谢你……” “嗯?”他低沉地应声。 “听婆婆说你在医院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两天,真是麻烦你了。” “你替我捱了一枪,应该的。”他平静地说。 果然,是因为她替他捱了枪,他才照顾她、对她这么好。所以说,这些纯粹都是因为感恩? 有了这项认知后,怜心中难免有点沮丧。 “小夜衣今天来过?”他又问。 “嗯。”她声音轻柔的说:“她说你、你帮她赎身了……” “那是我欠她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跟她见面。” “伊东先生,你知道小夜衣小姐的名字叫什么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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