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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他说到一半,眼睛与她的美眸对上,他们是如此地接近,近得无法抗拒那股想着彼此的巨大吸力,他被感觉所驱使,猛烈地拥紧她,哦!他真的好爱她,拥紧她的这一刻,他才醒悟自己对她的想念有多深,老天!请让时间静止,停在他拥着她的这一刻。

  来吧!要嘲笑尽管来吧!他饥渴地吻上她的唇,将连日来的思念,一股脑儿地狂泄而出。她的身体在他怀里蠕动了下,他多疑的心立即被炙烫地放开她,一个箭步到桌子前,倒了杯酒往嘴里灌,酒精在他的喉咙处燃烧,也在他的心中燃烧。

  他狂笑了一声。“很好笑是不?超级大傻瓜又犯了相同的错误!”

  像个幽灵似的,她在烛光的摇曳中来至他的身边。

  “我不觉得好笑。”她在另一张椅子坐下。“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两杯闷酒下肚,他已有些微醺。

  “谈什么?你的再次胜利感想,还是我的呆瓜行为?”

  “以前的事,何不将它全忘了,重新再来好吗?”她语气诚恳。“不要让过去的阴影横介在我们之中。”

  她又在打什么主意?有过一次被咬的经验,他不信任她。

  “你能忘得了吗?”他讽刺。“十年都无法抹去你的好记性。”

  “我不是……是因为……”她变得紧张。“我能喝一杯吗?”

  “你的东西,不必徵询我。”

  “今晚的事全与我无关,为什么你不信?”

  他替她斟满了酒。

  “你是个说谎专家,相信一位说谎者的话,除了愚蠢外,还是愚蠢!”

  对于他严苛的批判,王依雯想申辩,但不知该如何才能扭转他的偏见,她气馁地喝了口杯中的烈酒,他已然又一杯喝尽。

  “女人是天底下最冷酷的动物,她可以笑着踩着你的心而过,没有半点不忍之心。”

  不是如此,王依雯喝了一大口酒,火辣的酒精,使她产生些勇气。

  “我并不冷酷,接近你是因为爱你,与所谓的复仇无关,从十几年前在学校时起,喜欢你至今未变。”她幽幽地说:“要不是喜欢你,我何须费那么多的心思,想让你也喜欢我?”

  她是低着头说,因他未有任何反应,不由抬起头,赫然发现酒瓶已空,他醉伏在桌上,未听见她好不容易有勇气的剖白,一时错愕地垮下双肩,靠在椅上……

  房门外,几个老人正欢喜地商讨婚礼。两个互爱着对方的年轻人处与一室,有什么误会,很快即能冰释。

  高月惠望着锁上的房门,不知两人情况如何?

  “是不是该开门让他们出来?”

  “再多等一会。”王世治说:“两个年轻人说不定正谈得兴起,我们一出现,不被他们责怪才怪。”

  张大诚也赞同。“说得也是。”

  “那就让他们多待一会。”

  “我们刚刚说到哪里?张王两家的合作……”

  他们兴致勃勃地拟定着未来两家的联营计画,又过了一个钟头。

  高月惠终究不放心。“差不多了,该去看看他们两个。”

  “也好。”

  张大诚、王世治也想知道两个年轻人的情况,他们打开门走进去后,全傻眼了。并非如他们所预料的,腊烛已燃尽,房内没有灯光,漆黑无声,两人怎么了?张大诚打开灯,看清房内的情形,使他们欢喜之心转为忧心,两个年轻人没有想像中地开怀说笑,只见一个醉趴在桌面上,一个失了魂般的呆坐着。

  “我就说不该放酒的。”高月惠埋怨。“男人一有了酒,天大的事都不管了。”

  “依雯。”王世治担心地看着失神的女儿。“是不是闵凯欺负你?”

  “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教训他。”张大诚声援。她缓缓地移动着眼珠摇头。

  “你们又争吵了?”高月惠问。

  她仍是摇头。

  “你们待在房内半天。”王世治心急地问。“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快告诉我们。”

  “怎不开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急着想知道。

  “爸、妈。”她终于开口。“这次的事是你们安排的?”

  高月惠承认。“我们和张伯伯都不愿见你们彼此苦恼,很想帮上点忙。”

  她没接受他们的好意。“为什么不事先说清楚?”

  “说了,你还会来吗?”

  “不会。”她答得干脆。

  “真不懂你们年轻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很不符合利益效用。”王世治说。“心中喜欢对方,却宁愿闷着,整日愁眉不展的,也不愿低头。”

  “我把他叫起来,你们好好谈。”张大诚想补救。

  “没用,只会让事情更糟。”

  王依雯有气无力地说完,看了醉倒的张闵凯一眼后,走出房间。三个老人你望我、我望你,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三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才好。

  “怎会这样?”王世治顿足。

  “闵凯。”张大诚摇着儿子的身体。“你们是怎么搞的?”

  张闵凯醉得不省人事,对父亲的问话,听而未闻。

  “唉!”张大诚叹气。“你这孩子,好好个机会也不懂把握。”

  考虑了许久,还是下了决定。沈正修走进局长室,局长不在,他将辞呈放在桌上。

  今天将是最后一天上班,没有人知道他想离开,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他恋恋地摸着每一样东西。离开他热爱的工作,是件相当难舍的事,但他再也不适合这里,以他近日精神恍惚的表现,留下只会造成局里的不便。

  “组长。”一位同仁过来叫他。“局长找你去。”

  想必是局长见到他的辞呈了。

  沈正修走进局长室,前额秃了大片的局长正皱紧脸地摸着他光亮的额头。

  “你要辞职?”

  “是的。”

  “做得好好的,干嘛不干了?你是个很优秀的警员,你的离开是警局的一大损失。”

  局长感到惋惜。“我不会批准。”

  他的去意坚定。“我一定得走。”

  “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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