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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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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中,他们将全住在这儿。 王依雯躺在床上,伸展着四肢,并不想立即起床。他终于肯定她的能力了,她手抱着枕头甜甜地一笑,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因他的一句——“你是个好帮手”,而盛满着欢愉。今天他将拜访几个客户,不需她同行,她可以拥有一整天的自由时间。 王依雯跳下床,决定好好玩一天。她脱下睡衣,穿上粉红色长裙,刷了几下头发,镜中照映出一位双颊嫣红,眼中闪著梦幻色彩的女人。她闭上眼睛,试图将眼底的迷蒙光采抹去。 “都已过了作梦的年龄,怎还如此不实际!?”她对着镜中的女人说。 她关上房门之际,不自由主地望了眼相邻的房间,此时张闵凯应该已出去了。昨天抵达饭店时已是深夜,他难得表现体恤地要她今天睡迟些,放她一天假,他会很早出发。她感到心中有种情愫在流转,不行!她得抗拒自己对他所产生的反应,她将手插进裙袋中。 王依雯走往一楼饭店附设的餐厅。用餐的人并不多,她只花了几分钟即用毕,将最后的一口咖啡喝尽,她站了起来,转过身想离去时,不意与一个身躯撞上,一束漂亮的花掉落地上。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你的眼睛没带出来吗?”对方很不悦地质问。 错可全不在她,王依雯抬起头,羞恼地瞪着对方。 “只怕没带眼睛的是你,不是我。” “你——” 对方的怒容在瞧见她清丽的面容时,一转为惊艳的赞赏之色。 “对,是我不对,不该撞到你。” 他道歉,王依雯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指着地上散开的一化束说:“你的花坏了,我赔你。” “不。”他忙摇手。“一束花算什么!” 他招手唤来服务生,交代服务生清扫,似是这里的熟客,而服务生的态度更是必恭必敬,听从地迅速处理。 她往外走。 “小姐,请等我。” 他大步地跟了上来,王依雯疑问地站住。 “我说过赔你花,多少钱?” “我也说过那不算什么。”他笑容可掬地说:“我是森田大造,能知道你的姓名吗?” 她好笑地摇头,森田大造看起来是个典型的花花大少。穿着高级布料、佩戴高昂饰物,头发梳理得服服贴贴,脸上更是一副自命不凡的神情,这种男人她碰过太多了。她继续走往前。 “别不理人。”森田大造没放弃地跟在她身边。“我们也算有缘。” 她没搭理。 “你是日本人?”森田大造有张东方脸孔。“我也是日本人,我们来自相同的地方,在这异地更该成为朋友。” 她站住。“别套关系,我不是日本人。” “中国人?”他立即转换。“你是中国人,在地理位置上,我们也算是邻居,很亲、很亲的,更该成为朋友。” 这是哪门子的邻居?王依雯失去耐性。 “听着,不要再跟着我,以免破坏我的游兴。” 森田大造满脸的惊愕之色,很不习惯遭拒绝。在这个地方,女人看到他就彷似见着蜜糖般的黏着他不放,因而也使他自认为是个深具魅力的男人,何以她竟对他不理不睬? “亲爱的。”一位肌肤晒得有如巧克力般的金发女郎朝森田大造走来,对着他甜腻腻地一笑。“对不起,我来迟了。” 森田大造没理她,将她依靠过来的身体推往一旁,追上已走到门外的王依雯。 “中国小姐,需要导游吗?我很愿意为你介绍这个城市。” 她皱紧眉,对这种专追逐女人的花虫,她没兴趣。 “我只要你走远些。” 王依雯坐上饭店门口的计程车,原只打算在附近走一走,这下干脆好好看遍这个城市。她让车子沿着街道开,在美国虽住了十年,她还未来过这名闻遐迩的纽约市呢!在一处广场前,她让司机停下,有几个年轻人自得其乐地弹唱着。她从旁走过,响起了一阵口哨声,她回了个微笑,愉快地走着,漫无目的地闲逛。她在一处露天的咖啡座用过午餐后,在一处公园逛了大半天,最后在草地上坐下,看着一群小孩比赛橄榄球,直至天色有些微暗,才坐上计程车回饭店。 王依雯一踏入饭店的大厅,即望见张闵凯一脸阴郁地坐在厅中的沙发上,一整天,她几乎忘了他的存在。他见到她,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并向她走来。 “你去哪里?”他不快地质问。“怎逗留到现在才回来?” 见他神色不悦,欣见他的欢愉消逝了。 “你忘了放我一天假吗?”她口气也不佳。“我有权去我想去的地方。” “那个男人是谁?”他问得突兀。 “什么男人?” “送花给你的男人。”他拉长着脸。“搞清楚,你是来工作,不是来度假。” 一整天的好心情全被他搞砸了。 “不要以为你付给我钱,便可以颐指气使的,高兴时放我假,不高兴时又反指我怠工。” “放你假是让你休息,不是让你招蜂引蝶的。”他恶声地说。 她招蜂引蝶?王依雯既惊讶,且生气。 “想找碴不必用这么拙劣的说辞。”她气愤地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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