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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太好了!当你觉得时间成熟,能嫁给浩维时,请通知我。”

  可恶!一点诚意都没有,周佳燕忿忿地看着走在前面,步伐快速的张浩维。邀她外出,却像被鬼追似的走得飞快,当她是瘟疫,就不该邀她;要不是为了躲开父亲的严厉监督,仅凭他平板、高傲的一句“我们出去”,她才不会出来呢!

  虽然想透透气,但可不表示她就想当傻瓜——跟在他屁股后的傻瓜。周佳燕忍无可忍地站住,数到三,他不停下,她即往回走,“一、二、三”——她正待回身,走至路口的他,终于发现她没跟上来,不耐烦地朝她挥手,要她过去。

  是他该过来,她将头偏向一边。他再不情愿,她总归是女孩子,该给她应有的礼遇。见她不动,他似乎怔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处理。

  自大狂!周佳燕在心中骂了声,转身往回走。她宁愿被无聊淹死,也不愿被他呕死!身后有脚步声,他走了过来。

  “你在搞什么鬼?”口气不善。

  她才想责问他。

  “本小姐改变主意。”周佳燕扬高头,鼻孔朝天。“不想出门了。”

  “好吧!”从方才他便表现没多大耐性。“我们就在这里谈。”

  “你想谈什么?”

  “事实已经证明我们的步调是无法一致,你能断了念头吗?”

  说得好似是她缠上他,周佳燕美目含煞!这就是他约她出来的目的,再一次地诋毁她,难不成他真以为自己是油国王子?

  “少臭美了!”与他在一起,不生气还真难。“你只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狂妄者,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

  “对不起,是我太多心了。”他非但没有不快,双眼浮上鲜活的色彩。

  他脸上仿佛抛开沉重包袱的释放感,使她怒上加怒,太可恶了!跟她在一起,真有那么痛苦吗?

  “你能对你的父母说明这点吗?”他重提。

  得寸进尺的家伙,但何以一定要告知她父母亲?周佳燕心中掠过疑问,难道是他们逼他约她?

  “请你将刚刚的话转达给伯父、伯母知道。”他语带恳求。

  他愈急于摆脱她,她就愈不让他如愿。

  “什么话?我说了些什么?”

  “你对我没有好感。”他态度友好了些。“请你将这意见表达给两位长辈知道。”

  她长得真的又丑、又没人缘?先是被男友判出局,而这个自大狂又一再明示不想与她有瓜葛。

  “我什么也不想说。”周佳燕昂头看着他。“我没必要听你的。”

  “事情一定得解决。”她看得出他在克制性子。“我想你也不愿见到我,何不请你成全,将事情作一个了结。”

  她不明了什么事情、什么了结的?但她就是不想听从他的。

  “谁说我不想见你?”看他变脸,她感到一阵快意。“我不想了结,仍要跟你耗着。”

  “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提高声音:“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知道女人是善变的吗?”最好能把他气死。“说话不算数是女人的特权。”

  “你真刁钻!”张浩维面目阴沉。“我以为可以和你讲理。”

  是他不讲理在先,她想也不想地说:“你也是这么与晓晓讲理的吗?”

  他一僵,阴沉的脸上多了几分冷意。

  “你如何能与她比!”

  口气中摆明了他的女神是天,她是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周佳燕怒火冲天。

  “可惜佳人命短,不过这样也好,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他看来想打她似的扬起拳头。别怕!他不敢动手的,周佳燕在心中为自己壮胆。

  “你懂什么?”他咬牙切齿。“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你那分自以为了不起的爱。”她身子倔强地站得挺直。“但我懂得什么叫公私分明,绝不会流于自怜。”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自怜?”

  “难道不是吗?你是一个只会膜拜过去,却自认品德高超的自怜者。”她一口气把它说完。“诚然晓晓死得太匆促,但谁说那不是一种幸福?有爱她的人守着她走至生命的终结,也许会有不舍,但必然已是心满意足。人世间若真有轮回的话,她会带着喜悦的心,等着去开创另一个人生。而你呢?一味地悲惨痛苦,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你似的,你的气馁只会加深她的不安和歉疚感,还有把自己搞得乌烟瘴气。”

  与其说是震怒,不如说是震惊来得多。张浩维白着脸,沉寂了好几分钟后,双目空茫地从她身边走过。周佳燕看着他游魂似的背影,升起一股悔意;她只想刺激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表现会如此没有生气。

  “喂!”她叫。

  张浩维没有停步,她追上去,拉住他的衣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说那些话……不,也不对,我是想激怒你……”周佳燕不知所云:“实在是你的态度太恶劣了……”

  不料,他一点也不近情理,拂开她的手,浑身冷得像根冰柱。

  “能不能请你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周佳燕感到满腔的热血被凝结成冰,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可恶的人了。

  “你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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