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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可是那幅画,那对深情凝望的男女,他若是她的姊夫,关系岂不……复杂?吕彦良呆呆地想。

  还在痴心妄想吗?

  宋雅绮怔忡地望着油画出神,是该取下它的时候了,让它醒目地矗立在那儿,不啻使她不断忆起那段苦涩的恋情……一等她腿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将它取下!只是,拿开它,即能忘了他?即能将他从心中剔除?她手于不觉中,抓紧椅子的扶手。几年了?

  他仍鲜明地驻留在她的心底,守着电视机前,透过萤幕观看他的任何一个镜头里,是促使她无味的日子有点活力的动源。

  明知苦守着这份感情,只会伤得更深,何以她还执迷?不能清醒地想着他……

  门铃声响起——

  是珍婷?还是那个二愣子再度上门?世界真是小,宋雅绮摇头,他竟会是珍婷的老师!她拿起拐杖、拄着脚,忍痛地走出去开门。都这么多天了,腿伤却一点进展也没。

  门外昂然的身躯,使她忘了腿上的伤痛,手在不知不觉中地松开,手杖掉了下去后,脚顿失了支撑,一阵剧痛,令她痛叫失声。

  “你的脚怎么了?”

  王豪伟适时地扶住她;他手心的温热,由她的手臂直扩至心脏,令她心跳加速,快得让她忍不住喘息。

  “很痛吗?”

  他错读她的表情,关心之下,干脆抱起她;她倒抽了口气,喘得更是厉害。

  “忍耐会儿,我抱你进去。”

  宋雅绮闭上眼睛,必然有股想哭的冲动,有多久没接触过这个胸膛?有多久没领受到他的关怀?

  “我带你去看医生。”她溢出眼睫的泪水,使他焦虑。

  “怎会弄成这个样子?”

  她不想哭的,都这么大的人,还如此情绪化。宋雅绮吸了吸鼻子,多渴望能就这么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永远地……但她残存的理智,敲着心中的警铃……他是姊夫——

  一个可笑的名词。

  她动着身体,想从他的怀中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忙将她放在椅上。

  “你的脚怎么回事!”

  “被摩托车撞到。”

  “怎这么不小心?”他皱眉地说,“你怎照顾自己的?”

  他可知原因——是为了赶着看他播报新闻。不!和新闻无关,是为了想看他。

  她不会说明真相。“我当然会照顾自己,这些年我一个人不是过得好好的。”

  “你可以再小心些。”

  “有些事情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即使有心呵护。”她闷声说,“要失去的,终究还是失去。”

  他听出她似另有所指,眉头皱得更紧。

  “过些天你会明白。”

  明白什么?何以他会弃她挥盈姿?她早已很明白了不是吗?

  “伤口深不深,看过医生了没?”他看着她包裹着厚厚纱布的腿。“我认识个外科医生,医术很行,我带你去看。”

  她拒绝他的好意。

  “不必费事,已经快好了。”

  “事实好像不是如此。”他指出。“方才你连站的力气都没。”

  “真的已经好了。”

  “让我看看。”他要确定。

  “不用麻烦……”

  王豪伟已动手拆除腿上的纱布,他动作虽轻柔,她仍感到痛地缩了下脚,当他拿开最后一圈纱布后,触目惊心的伤口呈现在眼前时,两人同时惊喊。

  “天啊!”

  难怪她会觉得那么痛,想是洗澡时,水沾到了伤处;伤口已在化脓,又红又肿的。

  “还说你会照顾自己。”他心疼极了。“你没看医生吗?”

  “看了。”

  宋雅绮被腿上的模样,弄得心烦不已;再这样下去,她如何上班?没上班,日常生活的开销怎么办?

  “有换药吗?”他追问。

  “换过一次。

  “你伤到现在,有几天了?”

  “大概十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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