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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锁烟轻轻点头,眼睛还留恋着书卷。

  阿丝叹口气,夺下锁烟的书,把雪貂大麾披在锁烟的身上,服侍她从软榻上下来,“我叫阿古再添些炭火,晚上格格的身子才不会冷。”

  锁烟争不过她,只能叹着气由她。

  阿古被唤进来添炭,频频打着哈欠,阿丝看他困得睁不开眼睛,笑着说:“你还是快些下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阿古揉着眼睛下去了。阿丝服侍锁烟躺下,拨了拨炉里的火,她看向锁烟,张了张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她还是没说出口。

  吹熄了腊烛,阿丝哨悄地掩上门。

  销烟看向紧闭的门,眼神幽暗下来。阿丝在担心她,她知道。

  “虽然这半个月来,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要骗过自小便跟她一起长大的阿丝,是多么的难!

  舌上的伤口是好了,心上的伤口却依然隐隐作痛。

  她的一切早在那个下午,便被他彻底毁掉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悔恨和耻辱就像潮水来袭,不停折磨着她,辗转反侧间,全都是他的脸,她是恨他的,是恨他的……

  一定是的……

  他用那样卑鄙的手段逼她就范,不过一个日夜。他就厌了她,竟想把她和他做的丑事大刺刺地摊在众人的面前,他分明是不想让她活!

  他是总揽清帝国人权的恭亲王,有谁敢指责他的不是?除非那个人是活得不耐烦了。但犯下的过错总要有一个人承担,大家自然会指着她骂,说她是无耻的淫妇,以救自己的兄长为名,无视人伦,勾引了自己的大伯。

  那个时候,他不会保护她,只会任她赤裸裸地暴光在众人面前,任人指责唾骂。

  她好恨……

  怪自己天真,怎么会认为人家只是怜悯她年幼就无缘无故地对她好?向来没有防心的自己又怎么能知道那些个好处其实是一个个陷阱,引诱肴她慢慢走进,直到把自入虎口。

  锁烟的泪滑下脸颊,温暖的碳火暖不透她的心,她把自己蜷缩在被里,狼狈地哭泣。

  她不能让阿线为她担心,她也不愿把自己的悲伤感染给别人,她只能在冷冷的夜,抱着自己冷冷的心,不停发抖,反复告诉自己那个男人的恶劣和决绝。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如此恨他的同时,思念就像是埋藏在土里的萌芽,蠢蠢欲动,只等待着时机,欲抽芽成长。

  昏黄的宫灯忽明忽暗,隐隐映着一抹硕长的身影。

  轻轻摇头,他衣履单薄地启门进去。

  那埋在被下,小山似的娇弱身影蜷缩成一团,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枕上柔软的散发。

  锁烟僵住了。她当然感觉到一股冰冷气息的侵近,一只手在抚摸她的发,那熟悉又陌生的清冽味道让她的小脸惊得苍白。

  是他!

  厚厚的锦被轻易被他翻开,她惊恐的大眼滴着泪,她比半个月前瘦了好多,巴掌大的脸蛋,唇色苍白了不少,但依然不减她惊人的美丽,反而更添柔弱,惹人怜惜。

  若有似无的叹息人幽静的夜里回旋。他吮上她冰冷的唇,把她两只冰凉的小手揣进他温暖宽厚的胸随。

  他…为什么还要来?那一日。他羞辱她还不够吗?

  这半个月来,他未曾再找她,她天真地以为噩梦已经完全过去了。

  锁烟的心中翻涌着种种复杂的情绪,但很快的。理智占了上风,她固执地转开小脸,避过他温热纠缠的唇,不让他亲她,手也挣扎着,推拒着他。

  煊赫的怒气很快冲了上来,他非常不喜欢她的抗拒。

  他想了她那么长时间。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的怒气和狂野很快引来锁烟更剧烈的挣扎,委屈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了满颊。

  该死,她为什么还要抗拒他。为什么不乖乖地听话?

  他以为半个月的时间够她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了,为其么她还不明白,无论她如何挣扎,这辈子她注定了是他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煊赫轻易便压下她两只作乱的小手,他高挺的鼻梁顶着她的嫣唇,低嘎道“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

  锁烟疑惑而羞愤地回视他。

  “我为了你,得罪了宁郡王,硬把你哥哥从宗人府提了出来,完济汉的一条命可还握在我手里……”

  怪不得这段时间额娘和嫂嫂不再派人过来催促她了,竟是他,把哥哥从宗人府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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