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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泪水从眼框滑落,锁烟痛得抬高雪白的颈项,双眉轻蹙。

  在狂野中,在火热中,在融化中,他们的十指始终紧紧相扣,如云的要纠纠缠缠,袅袅情思,未曾断。

  一个下午一个夜晚又整整一天的痴缠,苍雨阁中春色染满流苏,锦被皮毡翻尽云雨,屋外的雪也悄无声息地落了一日夜。

  费扬古忠心地守着苍雨阁,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但担忧的眸却不时落在苍两间紧闭的檀木罩门上。

  王爷这一次太不寻常了,他不能不担忧。

  恭亲王煊赫虽然手中握着大清帝国的大半江山,但绝不是一个贪图女色的男人,外人看着他娶了多房妻子,享尽齐人之福,多以为他喜好女色,实则不然。

  他的婚姻全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跟在他身边的费扬古最明白。

  除了嫡福晋东哥是先皇指的婚,其他的妻妾安全是由“贤慧”的大福晋一手包办,煊赫是懒得管,才任随她高兴。

  女人对于他来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不是太重要。

  可是现在……

  费扬古只能摇头叹息。

  悠悠地醒转,脸上的泪痕仍未干。纤腰上沈重强壮的手臂牢牢圈起她的世界,炉火早已燃尽。空气里却仍飘荡着暖昧的情丝。

  一片雨云狼藉,锁烟小声地啜泣着,不时警戒地看向身边趴睡的男人,深怕他醒来。

  老天,为什么不让她死了算了?

  她在他身下彻底地变成了一个淫妇荡娃,忘记了彼此的身分,只忘情地沈沦于羞耻的欲望中,她甚至不是他的妻,却被他逼着做尽种种邪恶的事情!

  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药的缘故,她无力反抗,那么后来呢?

  锁烟将自己小小的身体蜷缩进温暖的雪熊皮毛毡,羞愧地用双手捂住小脸,只为了哥哥,她不但失去了贞洁,连自尊也一并被人彻底撕毁了。

  情何以堪?

  原来那女人鄙夷的一瞥是为了这个,他的妾必定是猜到什么了,所以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锁烟抓着疼痛的胸口,贝齿咬紧红润的唇。

  屈辱和不甘让她看不起自己。她竟然会与自己的大伯私通,纠缠至忘了此生是何年的地步?她和那些个以色示人,贱卖肉体的妓女有其么区别?

  煊赫眯缝起黑眸,轻甩头,他趴起身,看向窗外,已是黄昏。

  感觉手臂里的人儿身体的僵硬,他强硬地揽过她娇小的身体。

  扳过她的小脸,却被她的泪湿了满掌,煊赫冷起脸,不高兴地捏起锁烟的小脸。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煊赫狂野地吻上她的唇,带着怒气,几乎伤了她。

  她让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地狱,她还有再见到阳光的资格吗?

  在凌乱的火热中,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心,礼教和诱惑像一把双刃剑,撕扯着她柔软的心脏。

  门上传来小心翼翼的敲打声,费扬古恭敬的声音远远传来:“王爷……”

  “滚!”煊赫把锁烟紧抱在怀中,他依然在她温暖的里面,他不想离开。

  “王爷恕罪,阿丝姑娘找不到小…格格,已经要闹到老福晋那,大福晋遣人来告诉您,她快顶不住了……”费扬古顾不上许多,一股脑儿全说了。

  锁烟原本昏沈得想要睡去,一听见阿丝的名字?她蓦地睁开双眼。惶惶地爬起身,四处寻找着衣服。

  煊赫抱紧她,不让她动弹。

  锁烟急了,她是个哑巴,骂又骂不得他,做手势他也不会看懂。

  锁烟急得捶打他,想要挣脱他坚实的怀抱。

  他很不喜欢她的挣扎,为什么她屡次要从他的怀里逃走?

  “随她去闹,尽管让老福晋过来,我倒要看看有谁敢置问本王?”煊赫森冷的眸盯紧锁烟。

  门外的费扬古不吱声了。

  他根本是不想让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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