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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说着他弯下九十度的腰身,行起大礼来了,惹得冷风和玲两人相视而笑,一股深深的感动也在玲的心里暖暖地泛开来。

  自从阿哥和玲彼此知道了对方的情感之后,便形影不离,天天相偕到医院探望冷风。

  这天,阿哥的MTV外景也宣告杀青,一行人将返回台湾。临行前,他们抽了空到医院探望她。

  “风,听说浩磊也来到纽约了,你知道吗?”玲小心翼翼地探口风。

  她本来不想提的,但这些年也不见冷风谈恋爱,就连薛为奇那么帅的男孩等了她多年,还是无法赢得美人归,不知是否冷风还惦记着郑浩磊?一直以为冷风和他将会是一对佳偶,岂知他会音讯全无,而冷风虽然有众多仰慕者,却无所替代。

  “是吗?我怎么会知道呢?”冷风冷冷的回应。她气他多年来不闻不问,这算哪门子的朋友!她玩捏起泰迪熊的鼻子。

  “风,你老实告诉我,你在等浩磊吗?即使他毫无音讯?”玲一问,阿哥也跟着好奇起来,睁大眼睛等待冷风的回答。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冷风才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说:“没错!我就是要等他给我一个答案!”

  阿哥和玲闻言像泄了气的皮球。这是什么鬼回答!原本以为他们的爱情够懵懂也够浪费光阴了,竟然还有比他们更夸张的。阿哥早从玲的口中知道郑浩磊和冷风有好多年没见面,而且也没联络,这样如何能让一段纯真的爱情继续?

  阿哥忍不住了,天底下怎会有比他更白痴的!冷风和郑浩磊两人都是不相上下,排名第一白痴。

  “是什么答案?”阿哥和玲异口同声。

  “其实我也不晓得。”冷风无奈地扯出一个笑容,似乎也在嘲笑自己,唉,

  “天啊!”他们又是异口同声。

  “拜托!你们两个何时从情侣变成双胞胎了?”

  “算了,我败给你了!”玲第一个投降。

  “我也无话可问了。我们搭下午三点半的班机回台湾,我托了人随时注意你。不过这家医院开刀得等上好久,所以我没经你的允许,已找人帮你办了转院手续,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呢。阿哥、玲,谢谢你们!”

  “不客气!”他们一起回答后相视而笑,爱使两人变得更有默契了。

  接着三个人七嘴八舌的一同忆儿时,笑成一团,小时候的情景,此刻仿佛又重现在眼前。

  经过两小时的车程,冷风由阿哥的汪姓友人开车载她到这家纽约医院。据说此医院是脑科权威,全美的脑科菁英大多是从这家医院栽培出来的。

  想必阿哥是费了一番心力,才能将她转到如此高档的地方,而且会再重新针对病情做更精密的检查。

  说不定真的只是太累,才会让脑袋有如此沉重的感觉。冷风单纯地想。

  但是冷风不但脑袋长瘤,而且还有日益增大的危险,转诊过来不过三天,竟增大到压迫视觉神经,视力日渐模糊,这对一个专业画者而言,无疑是项打击。

  冷风倒也想的开,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而她也做了心理准备,居然就把医院当度假圣地,趁着还没完全瞎之前,拿着画板到处串门子,发挥自己擅长的速描能力,为每位上门求诊的病号作画。她甚至把病房当画室,大费周章地把颜料、画架、笔、纸等全搬了进去,以便可以即兴作画。

  冷风的开朗及独树一格、笔触细腻的作画态度,在这所医院深得病人、护士、医生的喜爱和赞赏,尤其一幅题为“门庭若市”的水彩画,更是深得院长的欢心。

  郑浩磊右手拿着笔、左手持着病患的,光片,聚精凝神,仔仔细细地观察。

  他来到纽约已有一段时日,甚至也开了医界先例——尚未试聘期满便成功的完成六名病患的脑部肿瘤手术。一来是因为他在校时的优秀以及实习时精湛的医术,二来是许多华人病患大多是冲着这位台湾医生而来,只愿意让郑医师执刀。

  美国是一个重视民主与人权的国家,更重视技术,只要有一技之长,在美国就不难生存了。更何况郑医师确实是医界的奇葩,对脑部构造钻研透彻、精细,每条神经、血管、每个细胞他都了若指掌、倒背如流,对开刀的病患他都细心的加以解释、分析整个手术的过程,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让病患及家属安心,以消减紧张情绪。

  他长时间纪录、观察、关心每一位患者,直到痊愈出院后仍常以电话关怀、问候,这样面面俱到的一位医生实在不多见,并且还是一位容貌俊逸、身材伟岸,才气过人的小伙子!

  院长因此经常抚嘴窃笑,自喻伯乐。幸好老早就到台湾高薪挖角,不然就错失良马。

  “Leeng Feng!”郑浩磊看着这个名字,脑海里刷过了千百种的可能性,一一过滤后,惟一的可能就是——冷风!内心顿时涌现千万种情绪。他喜是能见到冷风,忧的也怕是冷风。天啊!尽管自己有多么想见她,可也不愿她有病痛。他到夏威夷义诊五天,一回来马上接到这个病案。他拿出光片端详许久,幸好是颗良性的瘤,不过它的成长速度是过快了些,可能已压迫到视觉神经,必须尽快安排开刀。

  他将,光片再放回牛皮纸袋,赫然发现病患的英文译名和冷风一模一样,赶紧再抽出、光片一看——真是东方女性的头型。

  一股异样的感觉自他内心扩大,再加上医生的义务——了解病患与病情,他得马上看到此人的念头立刻占据他的心。

  于是,他马上抓起电话筒。

  “吓!”

  “郑医师,院长请你到院长室。”

  原来是护理长早他一步拿起话筒对他讲话,真是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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