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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晨儿……你……太傻了, 阿玛只有你这么个女儿,叫我怎么舍得你受这样的苦……”

  “王爷说得没错,你的确太傻了。”

  微暗的房间内,一抹不容忽视的颀长身影朝着他们走来——

  “是你!你来干什么?”

  在见到来人之后,嘉亲王将女儿揽在身后,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她,“如果你是要将晨儿带到宗人府,我告诉你,有我在,谁也别想。”

  “阿玛,我不会将晨儿带到宗人府的。”靖浇终于在与映晨成亲几个月后,改口称呼他为阿玛,也承认映晨是他的妻子。

  怒气冲冲的嘉王爷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可易感的映晨却听明白了。

  “那你来做什么?陷害晨儿还不够,还要看她受尽折磨的样子吗?”

  “阿玛,别说了。”映晨拉了阿玛的衣袖,只想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护着他……”嘉王爷有点生气。

  “阿玛,夜深了,可否请您先移驾客房歇息,我和我的妻子想单独谈谈。”靖浇恭敬有礼,一席话却弄得他们父女一头雾水。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了,还有,我也不出去。”

  “好吧!”他也不勉强。

  一对不同于以往的柔和目光盯着映晨看,似在释放魔魅般的力量,连嘉亲王看了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在荣亲王府里同我交欢的婢女?”他毫不讳言地问出疑问,浑然不顾有第三者在场。

  一丝难掩羞赧浮在映晨的脸蛋,“我……我告诉过你了,是你自个儿不信……”

  “若我告诉你,那日是荣艳对我下了春药,我才会失去控制,要了你,你信不信?”

  是了,方才他在门外全都听见了。经细思后,理出事情的原始。

  “春药?”他不是喜爱荣艳格格吗?为何荣艳格格会让他服下春药?

  她一脸呆愣。

  “不错,因为要调查皇上交待的案子,我接近仰慕我的荣艳,也跟着进入了戒备森严的荣亲王府……”

  为了取信于他们,他不慎食下掺有春药的汤汁,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阴错阳差。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你的紫斑不见了,所以我误会你欺骗我,再来就是皇上的指婚……”

  随着他的话吐送而出,她的脑际跟着浮起相同的画面,直到他停下诉说,她才发觉,自己又流下了泪水。

  “晨儿,对不起,是我错了,你愿意原谅我吗?”

  对做错了的事,他不会惧于道歉,可如今,他却惧于她的答案。

  她会原谅自己吗?他曾经错待她一次又一次!这次甚至还误会她……

  “荣艳呢,你怎么说?你纳了她为妾。”深深地望进他柔情似水的眸底,她真的想知道。

  “那是为了逼走你而做的蠢事!荣艳是个攻于心计的女人,我为了要逼走你,才让她留下来,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他试着攀住她的肩,她没有拒绝,他更大胆了。

  “这次也是为了逼走我而设下的陷阱?”若不是为了荣艳格格,那么是为了白氏姐妹啰!

  对他深执的误会,让她不得不这样想。

  “不,不是这样的。”

  好在白云太了解两个妹妹的性格了,才会主动调查这件命案,证明她是清白的,否则,他们不知道何时才能误会冰释、解开谜团了。

  “这一切都是荣艳的诡计。”

  话说那日,荣艳在听了琴儿的献计之后,觉得依琴儿的聪明,此婢不除,早晚有一天会出卖她,于是她狠心地痛下杀手,修改了部分的计划。

  先是和白氏姐妹联手,要她们假意和映晨交好,再偷走她身上一件值钱的珠宝好嫁祸给她。巧的是,她们偷到手的,是靖浇送给她的吉祥玉镯。

  接着,在那个变天的夜晚,荣艳先迷昏琴儿,再将玉镯塞在她的手里,并派人将她带到井边推落,让琴儿溺水而死。

  哪知,就在任务完成之际,映晨会出现在附近,那人怕事迹败霹,便将她打昏带回净云苑,于是映晨带着的披风才会散落在草丛里,成了她杀人的重要证据乏一。

  而荣艳当天会说出那一番话,完全是因映晨替白氏姐妹易容成男子而联想出来的谎言,她谎称琴儿告诉过她,曾看到她与男子私通。倘若不如此,映晨她杀琴儿完全没有理由,若说是琴儿窥见不该看的事而杀她的话,这件命案的确有说服力。

  若不是那名亲手丢琴儿落井的男子,在偏僻的地方燃烧着冥钱,口里喃喃自语着什么要怪就怪格格、别怪他、他也是奉命行事等等怪异的话,也不会引起白云的注意,继而追查真相。

  原来,他们都忘了,在恭亲王府里不只映晨是个格格,荣艳也是个格格……

  这便是真相!

  他之所以会相信荣艳的谎话,完全是那件刻着别人姓名的披风。“若不是因为嫉妒那个男人,我也不会中计……”

  “没有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映晨急道。

  他圈住她的腰际,紧拥着她,感受到她的接纳,心——喜滋滋的。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荣艳的伎俩。”

  “不,那披风的确是我做的。”

  他挑眉,面色又变。

  “是要送给你的。”

  “刻着别人名字的披风,你要送我?”他的目光炯亮如炬,是狂炽的怒焰。

  “不是这样,因为要绣上你的靖字,结果绣线没了,这才绣了一个立字。”

  原来……如此!

  他竟在跟自己吃醋,简直自找罪受,他在心底骂着。

  只是经过了这些事,她对他这无趣男子的心意是否依然不变?他怀疑着。

  尽管方才他已听见她和阿玛的交谈,可谈话里,尽是她的痴傻与委屈,对他过去的情分是否延续至今,甚至永远却不曾提及……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还是你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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