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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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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也呆住了。探……探花郎?难道他就是名闻天下,那个宁为状师不任御史的京城第一状师左堂衣?! 据说凡是他出面承接的案子没有一次不成功的。 大老爷有点发抖,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堂下坐着的美艳小寡妇时,瞬间又挺直了腰杆子,脸色凶恶严肃起来。 “大胆,纵然你是状师,不经本官则意就私自上堂,此等狂妄,本官治你个‘辱没斯文’之罪也不算过分。”他咆哮。 堂衣笑吟吟,尚未回覆,跪着的老夫妇已浑身直颤,卢老儿仰望堂衣,哀哀痛哭道:“左公子,你的高情厚意我终生难忘,小老儿也明白屈死不告官的道理,可今日拼着我们两老一死也要让大老爷知道我儿的冤屈啊……左公子,你别受我们的连累了……” 堂衣一撩下摆微微蹲近了卢老儿身畔,温柔地说道:“老先生,左某何等人也,怎会怕被连累?你放心,这事我若不是查了十之八九,也不会这么有把握跳出来为你打这一仗的。” 卢老夫妇感激涕零,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们的谢意才好。 那个美艳小寡妇张大了嘴痴望着英俊的堂衣,装模作样地抽抽搭搭,“左公子,你别听这两个老昏庸的话,其实我才是那个有冤无处申的人哪,你都不知道,我是多么可怜呀,想我历尽沧桑,最后沦落至此,真是命运捉弄人,红颜薄命啊!” 她哇啦啦倒了一车的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不忘装出娇弱怜人的姿态。 他有些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瞧!这种“行业”遇到的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女人,教他怎么找得到如意美娇妻呢? 唉! 大老爷看着堂下的原告、被告争相向堂衣诉苦,好像他才是来审案的钦差似的……大老爷登时有种被轻视的受伤感,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堂木重重一敲。 “都给我闭嘴!”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以为我这儿是闹市啊?你们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统统当我死了是不是?” 原告、被告顿时一惊,急忙闭上嘴巴。 气氛一时僵住了……衙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堂衣从头至尾好整以暇,他优雅地扇了扇子,明亮的眸子直射向堂上的大老爷,看得他浑身不对劲,屁股坐得直发痒起来。 “你看什么看?荒唐,这般鸟视朝廷命宫——” “藐视。”堂衣提醒。 “谢……呃,”大老爷脸更红了,老羞成怒,“去!还用得着你提醒?本官——” “是银子捐的吧?”堂衣闲闲地接下去。 “大胆!”大老爷更心惊。 堂衣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问道:“大老爷,你今日究竟是要跟我抬杠呢?还是要判这件案子?” 被挡在栏外的百姓们纷纷鼓噪起来。 “是啊,大老爷到底要不要判案?” “就是嘛,快快还给卢家老夫妻一个公道哇!” “得治死这个不孝又轻贱的媳妇儿……” “左公子,快点告翻那个小贱人……” 堂衣回过头来,轻轻地将食指放在性感的唇边。“嘘——诸位乡亲请口下留德,耐心看看大老爷是怎么个‘明镜高悬’,好吗?” 他的群众魅力无人可挡,当下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乖得跟小猫咪一样。 “好,就听左公子的。” “咱们耐心点儿准没错。” 堂上的大老爷对他是恨到牙痒痒的,却也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话,只好咬着牙一拍惊堂木。“卢本泉,你家住何处,欲告何人?” 卢老儿挺起胸膛,厉声指向美艳小寡妇。“小老儿家住东门绣花巷两百五十号,编竹器至大街贩卖维生,去年冬至为我二十岁的儿子娶了一房媳妇儿,谁晓得这个狼心狗肺的——” “大老爷……你为奴家主持公道啊,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他这个死老头子就这样污蔑我……呜呜,奴家好命苦哇!”美艳小寡妇的嗲声一起,叫得全场的人骨头都酥掉了。 大老爷魂儿飘飘然,“是是是……确实是大大不该,来人啊,卢老儿当堂辱骂尚未定罪之人,实属可恨,掌嘴五十!” “是!”衙役拿了黑色板子就要过来打。 卢老夫妇惨然相视一眼,情知大老爷一意偏坦,此番告状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围观的百姓们忍不住激愤起来。 “住手!”堂衣倏然举起手来,冷冷地阻住了衙役的动作。 “左堂衣,就算你是有名的探花状师,也不得不遵循朝廷例律吧!”大老爷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将他一军,得意洋洋地喝道:“还等什么?给我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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