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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这、这还是女孩儿家家说的话吗?

  亏她还把如斯凄凉的晚景描述得恁般高兴,高壑真不知道她脑子哪来这些瞎七杂八的鬼东西?

  他刚刚光听心都快要给拧碎了,偏她还自顾自地说得天经地义,就知道女人不能宠!

  都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就是对她太好性儿了,万事都由着她,结果惯出了这一门子孤心牛拐的怪脾性!

  “一句话,”高壑脸色一沉,横霸的帝王之气煞腾腾而来。“要嘛,你乖乖跟孤回宫,孤什么都顺着你;要嘛,孤打昏了你扛回宫,你什么都由着孤。自己选一个!”

  她呆住了。“凭、凭啥啊?”

  “就凭孤是北齐帝!”他瞥见她就要暴跳如雷,心一虚,吐出话仍是霸气十足。“还有你救了孤,孤可不是那么不晓事的人,孤就吃点亏,以身相许了,再敢说不要,信不信孤在这里就先把你给办了?”

  “你——你——你——”

  “没意见就由孤作主了!”他眉眼灿烂如朝阳,朗然长笑一声。“来人!摆驾回宫!”

  主公好棒!终于搞定!万岁万岁万万岁!

  飞白和三大宗师几乎欢呼出声,迫不及待围了上来,就只差没把自家帅得没边的主公捧起来往上抛了。

  五个大男人完全没人发现在场的唯,一个小姑子脸色由青转红,最后是发黑……

  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

  小字为仇素,口齿自清历。

  鬓发覆广额,双耳似连璧。

  明朝弄梳台,黛眉类扫迹。

  浓朱衍丹唇,娇柔语若连琐……

  ——西晋·临淄左思《娇女诗》

  他娘的!做皇帝好了不起的吗?

  独孤旦气呼呼地在龙榻上跳跳跳,狠命地踩了个乱七八糟一塌胡涂,若不是玉枕太过价值连城,她舍不得摔,恐怕也早被砸了个碎满地了。

  这样霸王硬上弓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到底有没有在听人说话?都说了她不稀罕跟一堆莺莺燕燕争风喝醋共侍一夫,还把人抓回宫里到底是想怎样啊?

  她一想到自己被扛大米似的倒挂着就扛回宫,一回到他的寝殿就看到伢大人那笑得意味深长的圆圆脸——,主子娘娘您就别做垂死挣扎了哟呵呵呵呵——真是呕死个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装腔作势欲擒故纵,有谁会知道她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

  “好好好,这是你自找的,”她一屁股重重坐回龙榻上,浑圆的胸脯气得起伏不定,咬牙切齿道:“信不信老娘搅得你这后宫天翻地覆鸡飞狗跳?”

  “那你就把孤这后宫搅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吧。”

  那个始作俑者眉飞色舞地大步而来,身上仍是上朝的玄龙袍玉冕冠,端的是高大英俊尊贵慑人,偏偏得意非凡的灿烂笑容十分刺眼,独孤旦恶狠狠地怒视着他,再一次暗恨自己为什么救人救到把自己一生幸福都给搭进去了?

  “哼!”她不爽地别过脸,看也不看他。

  她的小模样儿却逗乐了他,高壑只觉心酥麻麻痒兮兮的,都是被这个小人儿给撩拨的。哎,抑也抑不下,藏也藏不了,堂堂帝王成天一想到她就傻笑,他也都认了。

  “好乖乖别恼了,孤跟你赔罪,任打任罚,好不?”他腆着脸凑到她面前,深沉邃亮的眸了盛满浓浓笑意。

  堵得她一口闷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又被他柔声好气地搓揉着半点办法也无,半晌后,长长憋着的那口气不禁化成了一声满是无奈的叹息。

  真真是冤孽啊……

  “你且安心把自己交给孤,往后便由孤宠着你护着你,一生不离不弃。”他不敢唐突地将她揽入怀里,只得小心翼翼地捧起她一双小手,牢牢握在宽大温暖掌心里,低声道:“阿旦,你得学着信孤,况且孤答应你的事几时没做到过了?”

  “你当初还答应放我走的。”

  “孤放了呀,”他眨了眨明亮的眼,故作讶然。“所以孤没有食言,后来是老天见怜你我,兜兜转转又让咱们碰上了,这是缘分,命里注定,非人力强求来的,所以你不能为这个生孤的气,孤是冤枉的。”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的?

  还有,他以前不是个冷面冷口的冷面君王吗?是几时变话痨的?

  这不合理!

  独孤旦下巴都要掉了,满脸惊呆地傻望着他。

  明明以前都是她嘴皮子伶俐,能把他绕得云里雾里的,怎么现在……现在……苍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好乖乖,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高壑满眼怜惜关切地看着她。

  话都给你说完了,我讲个屁啊?还有台词吗?独孤旦没好气暗忖。

  “你要什么,嗯?!”

  “……”

  “好阿旦都说给孤听,只要你要的,孤都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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