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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他们这一家子好奇怪,最老的动不动就暴跳如雷,一开口不是抓就是杀,再不然就是恐吓。小时平常顽皮古怪,在学校里人缘欠佳,她也不太喜欢,可是他却在危急的时候帮她躲过枪击,而那个中生代好像比较仁慈一点,可是谁晓得他是不是笑里藏刀呢?

  既然暂时不能离开,她还是凡事小心一点好。宁天童不断的提醒自己。

  宁天童终于把任书境那个小鬼头哄睡了,从他清醒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命的嚎啕痛哭,说他的肩膀痛死了,哭得呼天抢地,害她因为对他有些愧疚而任他予取予求。

  趁着黑夜,她心想楼下一定没人吧,于是她放缓脚步,一边揉捏着酸疼的颈项,一边踩着厚重的地毯步下阶梯。

  当她来到一楼的大厅时,就开始不客气地翻寻着酒柜内的名酒,她非得喝上几杯来提振自己脆弱的神经不可。

  她实在快晕倒了,这一个月来着实将她折磨疲惫不堪,为了让姐姐、姐夫俩能够度个快乐又逍遥的蜜月,她除了每天要和国小一年级的小鬼纠缠之外,还要奔波到补习班教生物课。凭心而论,这些多余的差事她可以不计较,但是关于今天下午的枪杀案,她就不得不发发牢骚了。

  想到枪杀现场她仍然心有余悸,一仰而尽杯中的酒,然后她调整姿势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血液中肆虐的因素,她突然觉得全身舒畅无比,丝毫没有发现大厅里还有别人。

  任立允倚着窗边,享受周围的昏暗,并试着理清思绪的同时,他发现了这个闯入者。听说她是小境班上的代课老师,没想到她会这么年轻,下午没仔细看清楚她的长相,更没注意到她竟然有一副姣好的身材。

  这女孩是怎么回事?竟然私自翻出岳父最喜欢的名酒,而且丝毫不客气的喝将起来,一点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只不过是不想开灯而已,可室内的光度并没有暗到令人目不视物的地步啊。他才想出声向她打声招呼,就看见她大剌剌地仰躺在沙发上。

  他有点失笑,在商场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发现有人这么缺乏警觉性地躺在陌生人家中的沙发上,更何况这里还是每个人都会进出的大厅。

  任立允走过去,靠近她,发现酒杯还歪歪斜斜地让她拿在手上。

  她看似睡着了,他衡量着是否该抱她到客房去睡觉。

  是她!

  当他的手钻到她身后欲将她抱起时,他认出她来。多年未见,她似乎改变了不少,才让他在下午的时候没有马上认出她。

  任立允双手微用力,将她抱在自己胸前。她的双唇轻启,吐出一连串脏话,他起先迷惑地皱着双眉,因为他没听懂她呓语的重点,只听懂她用日语骂人的部分,更甭提怎么会晓得她在骂谁,但瞧她梦呓中用的字汇颇有趣,也就跟着爽朗地笑起来。

  他走上楼梯,旋开客房门上的把手,发现房里没有开灯,他便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走到床边。

  他想将她放到床上,却没料到被床脚绊倒,他的手滑了一下,重重地将她抛向床上,自己也压在她柔软的身躯上。

  她一定醒了!他的鸵鸟心态让他恨不得自己能就此消失。

  “任老师!”

  这小妮子眼睛倒好,已经认出他了。

  “好久不见,宁天童。”想着他俩现在的姿势,他有些怯懦的开口。万一惹上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不会啊,我们常常见面呀……”她举起双臂勾住他的颈项,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身上。

  “你在作梦?”看她笑得香甜,且一派胡言,他开始怀疑眼前的她是否真的清醒。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遇见你。”她弓起上身,在他的额头印上重重的一吻,然后再一次进入梦乡。

  “喂,宁天童!小女巫!小王八蛋!大密医!”不管他怎样的叫喊,她都没有反应。

  任立允心中一阵窃喜,因为她还记得他,尤其是在梦里还经常遇见他。

  他讶异于自己喜欢这个新发现。

  “任老师?真的是你!怎么可能?”

  宁天童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便抡起拳头揉揉双眼,等再一次睁开眼睛时,还是觉得难以相信。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发现初恋情人出现在任书境家里。

  难道他也被抓了?不可能呀,哪有人被抓还一副优闲自得的模样,更何况他身上还穿着一条短裤,除非他是在洗澡的时候被掳。不过这俘虏也太自由了点,差别待遇喔!

  “你醒啦,用过早餐了吗?”任立允温柔低沉的声音透着关心。

  她还记得他的笑容,他根本没改变多少嘛,可是,这真的是他吗?

  “你是谁?”宁天童皱着眉问道,她不容许有人假冒她等了整整八年的白马王子。

  “我是任立允,相隔八年,没想到你已经忘了我。”任立允明知道她没忘记他,却还故意装出哀伤的样子调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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