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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抱歉,我没看到。”她看到他和几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一块儿压在沙发上时只觉恶心,根本不可能还会去注意到他脸上是否有痛苦的神色——这就好像男人看A片,谁会去理会男主角的表情是痛苦还是快乐?

  “不过,我也没必要看。我不是说了吗?就当作我不曾看到就成了。”

  他的行为教她伤心、失望,可仔细想想,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没必要进展到这种地步——她并不是完全的投人其中,了不起是一只脚踏了进去,另一只脚还悬在半空中,犹豫着该前进还是后退。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帮她做了个重大决定。

  “身为你的妹妹,遇到这种事本来就该识相点,不发一语悄悄离开。我想,下次我保证会做到安静无声,让你们几乎都察觉不到我的存在——至于这次坏了你的好事,我很抱歉,不过我也向你保证,这样的情形绝对不会再性。”

  “你不是我妹妹!”这句话近来他已经说过不少次了,不仅是告诉她,同时也是提醒自己。“而且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再发生!”不论这事是谁主使的,只要让他查出是哪个人在捣蛋,那个人就准备吃下他所准备的报复大餐——他向来对“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这信条加以严格执行。“我不知道是谁故意整我,但是我敢对天发誓,自从你来了之后,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没碰过任何女人!”自从她取代“她”而成为艾琳起,他的整个心了工作外,完完全全的被她给填满了。别说别的女人,就连工作也可以让他抛在一旁,只为了能让自己随时随地在她身边陪伴她。

  “哦?整你?”这男人一定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人家才会不惜想尽办法找来各色美女准备强暴他——如果他真的是被迫的话——也就是说,就算她所看到的情形并不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这叫自作自受。“我想想啊,这些女人该不会全是你以前的女友吧?”猜,不一定准,不过,她想八九不离十。“要不然我真要以为她们是职业妓女,所以脱你衣服的气势才能这么的理直气壮,好像是你付钱要求她们这么做的。”

  “我绝对不会付钱要任何人这么做!”就算要脱衣服也要让她来动手,怎么可以让那群如豺狼虎豹的凶婆娘得逞——过往他选女人的标准,除了脸蛋要够美、身材要够辣外,就连个性他也相当严苛的要求。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女人在他提出分手的那一日起,便立即原形毕露。而这两天下来,更让他不得不好好检讨自己以前为何如此的识人不清,居然让这些个女人成了他的女友。

  承认了一个、否定了另一个,不但回答了她的问题,也保住了自己的颜面——的确让人知道他以前的眼光、品味是这般的差,当然不能给予正面的答复,省得丢第二次脸——她不得不佩服他高明的答题技巧。

  “既然她们是你以前的女友,却愿意接受别人的唆使来‘整’你,那显见这一定是你的为人处世失败,才会让这些人对你怀恨在心,所以当有人使计要整你时,便欣然接受对方的请求。”说来说去,问题还不是他自己造成的——等等!自己会这么想是不是表示她相信他的“解释”?她是怎么了?十分钟前才告诉自己要看开一点,可他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决定给全盘推翻?“中国人有句话叫——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那人才会想尽办法让你享尽‘齐人之福’。”这人还恨他不深,要不然不会只找了几个辣妹来整他而已。

  “让一个男人享齐人之福,并不是坏事,除非他知道……”她的话给了他不少启示——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有为数不少的美女要同时献身,那可谓是艳福不浅,对一般人来说简直是种礼物,而不是报复。但是就他的情形来说,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的女人来搅局,困为,他和她的关系尚未明确,如果弄了几个女人过来,对这种混沌情形来说,不但一点帮助也没,反而是雪上加霜,徒让艾琳误会他而已。也就是说,有人知道他现在所处的情形,所以才找来他前任的女友们,故意来闹他。

  而唯一知道他目前的情形、同时清楚他各任女友的,只有一个人——杰森!这个在幕后的黑手一定是他!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对他的事情更清楚了。

  “我知道是谁了!”他真的知道了!一定是杰森。

  他临时要他回公司开会,接替原本该由他主持的会议一事而怀恨在心,因此才找来这些女人。

  “就算你知道是谁,那也肯定是你得罪过对方。”

  艾琳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轻松地说;“中国人还有另一句话,可以形容你这情形——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中国的谚语她背得虽然不多,但是一些常用的词她用得倒也挺顺的。

  “这么说,你相信我所说的。”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对往事吃味不是聪明的做法,不过由此她倒是可以知道,他以前还真称得上是花花公子——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前他看尽众花、享尽艳福,却没给过任何承诺,那你也别妄想他会对她有什么特别礼遇。

  以前,她算是个死心眼的人吧,对自己前生的情感虽然已经放下,但是在心里仍有阴影在——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被另一个男人背叛,已然成为她在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感情时最大的包袱。说放就放实在不太可能,尤其是当她得知维克的花名册上的女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上许多时,这包袱更加的沉重!

  再说,她期望的是一生一世的神圣,虽然她做了折衷愿意冒险,可这并不表示她就不怕伤、不畏痛。

  “那你该相信我在你之后,并没有和任何女人来往。”维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但是他男人的直觉又告诉他,她想听的就是这话——就好比,他认为承诺一辈子是遥不可及的誓言,但是女人们偏就是吃这一套。“我说我爱你,并不是一时的敷衍之词。”

  “这我当然清楚。”若是不清楚,又何必逼他说出真心话?“只不过,你对于表现‘爱’的方式,可真让我不敢领教。”连夜从她身边逃开,直奔纽约,这叫什么?

  “我……”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但显示了自己的懦弱,也伤害了她,但是,当时的他实在太过慌乱,因此,只有选择暂时逃避一途,先让自己冷静、冷静,有了思考的空间后再行打算。可真等他上了飞机后,那感觉却豁然开朗,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再简单不过了——他知道自己爱她,那么他该做的不是离开她,而是回去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他的心意。“我是一时心慌意乱——不过,我已经想清楚了。”“你想清楚了?”唷,还真快!她还以为自己还得再和他耗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想通了。“那很好。”

  她的反应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欣喜若狂,她的表情显示:仿佛他说的只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好吧,就算她的反应没他所想的激烈,那么她至少该多少说些什么吧?

  “你没别的话要说?”

  “我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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