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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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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的神情松弛了,他低下头,紧贴着白蕙的耳朵,心疼地说:“都怪我,带你去看《骷髅岛》。现在不用怕了,我在你身边。” 说着,西平更加用力地将白蕙整个人连毛巾被一起抱了起来,使她横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他将她搂得那么紧,简直象是要用自己火烫的心焚去她心上的惊悸不安,象是要把两颗同样年轻的心捏合成一个,而白蕙盘着他脖颈的双臂也丝毫没有放松。 他们就这样忘情地过了好几分钟。 对于了西平和白蕙来说,这是时间之流完全停驻的几分钟。 他们的肌肤贴得那么近,那么紧。他们呼吸相闻。白蕙的耳朵应该听得见西平心脏的搏动,西平的鼻子应该灌满白蕙身上发出的幽香,可是他们对此竟全然无知觉。他们只是服从了一种不可抗拒的需要,一种无影无形的巨力,而根本来不及想一想这意味着什么。在这一刻,他们从精神沟通契合所获得的慰藉,远过于肌肤摩挲所产生的快感。 几分钟过去,当他们先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不禁惊惧地松开了,仿佛在两人中间顿时产生了一股相斥的力。可是,松是松了,却并没有分开。 西平的脸兴奋得发烫,白蕙的眼简直是流光溢彩。 他们在那样近的距离中含情脉脉地对望着。 仿佛一股电流从西平全身流过,而后又击中了白蕙…… 西平俯下头去,小心翼翼地、很轻很轻地触碰了一下白蕙的唇,可这一碰,仿佛产生了一股巨大的磁力,他迫不及待地又一次重重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两对滚烫滚烫的嘴唇,终于牢牢粘合在一起,不能也不想再分开。这是他们生命中的装一次,也是永生永世忘不了的一次。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白蕙猛地挣脱西平的怀抱,坐在床沿旁。 五娘拿着药推门进来,边拿水壶倒水边说:“少爷,让我来侍候白小姐吃药,你回房歇息去吧。” 西平不答话也没动弹,仍是呆呆地凝视着白蕙。白蕙低着头,躲避着西平的眼光,轻声说:“我没事了,你去吧。” 西平站起身来,向房门走去。走到门口,又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一眼,然后关上门走了。 接近中午时分,陈妈领着一位医生敲开白蕙的房门。 原来,是西平在公司里给林达海打了电话,请他来为白蕙检查一下,并给她开一点镇静的方剂。 白蕙虽然已经起床,但在林医生来到之前,她正在愣愣地回想着昨夜的那些事。医生来了,没办法,她只得赶紧穿起一件宽大的睡抱,准备接受问讯和诊查。 陈妈请林医生坐下,就告辞走了。 白蕙坐在床沿,低着头一声不吭。 “白小姐,我叫林达海,是丁府的家庭医生。今早西平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瞧瞧你,说是你昨晚受了惊吓。” 白蕙慢慢抬起头,看到林达海正在打开他的医疗包,往外拿温度表、听筒、血压计之类东西。 “噢,不,”她忙说:“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 “但是你昨天夜里昏倒过,对吗?” “那是……那是因为……” 林达海用手托一托金丝眼镜,耐心地等着她往下说。 “可能是幻觉,”白蕙犹犹豫豫地说,可是话刚出口,立刻又说:“不,我也弄不清楚,我象是真的看到一个鬼怪,要不……就是个疯子!” “疯子?”林达海不觉一怔,但不动声色地问:“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于是白蕙便把昨晚仿佛两次见到的那个黑色人影,以及站在她床前想用手抓她的情况,向林医生作了描绘。 “你当时看清他的面孔没有?”林达海问。 白蕙摇摇头,说:“当时我害怕极了,房里又很黑,看得不很清楚。似乎是个长方形的脸,苍白极了,脸上有血痕,眼睛瞪得老大……” “他抓到你了吗?” “这倒没有。可是,”白蕙迟疑了一下,“后来我就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不用怕。请把这支温度计夹在腋下,再让我给你搭一下脉。” 白蕙顺从地做了。 体温正常、脉搏有力。这姑娘的身体很健康。 “听说最近你看过一个恐怖电影?” 白蕙不好意思地笑了;“是的,看了《骷髅岛》,挺怕人的。” “这也许就是你神经紧张、发生幻觉的原因。我给你开一些镇静剂,你再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林达海从皮包里抽出一张处方笺,很快写完,就递给白蕙。 “林医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年龄,是丁西平告诉你的?”白蕙指着处方笺奇怪地问。 达海笑道:“白小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 这可更加奇了,白蕙不禁朝林达海瞪大眼睛。 “因为我认识你们学院的安德利亚神父。”林达海不愧是一个高明的医师,很能把握人的心理,一句话就解开了白蕙的疑团。 原来如此。白蕙顿时觉得面前这位戴着金丝边眼镜、长相富态的医生变得亲近起来,起初的那一点拘谨,不知不觉中一扫而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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