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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瞧你紧张的,对象是你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可是举双手赞成哦!”他说着掏出口袋里的记事簿。“要电话号码不是吗?快拿纸笔来抄啊!”

  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被沉靖澜揉成一团后又摊开,摊开后又揉成一团,这么反覆了好几次,纸张上早已是折痕满布了。

  当天晚上七点,沉靖栏开车出学校来到便利商店前,校园里的电话无一不是大排长龙,只有在学校外才能不受打扰地好好打通电话。

  然后他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拨电话,虽然纸上写着三个号码,但不论拨哪个都只能听见嘟嘟嘟的声音,显然是学生们无法经常和心仪的对象碰面!只有藉着热线联络感情。

  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请总机接通寝室,沉靖澜却开始烦恼如何才能和陶然好好谈谈,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想必她一听见他的声音就会啪地一声摔上电话了。

  “喂!三一八室。”

  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冷冷陌生的声音。

  “你好,麻烦请陶然听电话。”沉靖澜不自觉将嗓音压低。

  “抱歉,她正在洗澡,请问哪里找?”对方这么说。

  “洗澡吗?”沉靖澜一听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那能不能请你代为转达,就说有位姓奏的朋友在校门口等她,请她过来一下。”

  “姓秦?全名呢?”对方谨慎地问。

  “秦翼风。”

  冒用好友的名字,沉靖澜在心里说着抱歉。

  “知道了,我会转告她!不能保证她一定会去就是了。”

  话筒那头传来的声音还真是冷淡。

  “谢谢。”

  沉靖澜说着挂断电话,倚着墙静静等待着。

  她会来吗?他想着,虽然期望能在校门口看见她的身影,但一想起她是来赴秦翼风的约,沉靖澜心里就闷闷的,仿佛压了块大石头。

  在超商前站了十分钟,沉靖澜踩熄扔掉的菸头,越过马路朝玫瑰女子专校走去,他藏身大门旁的阴暗处,为的是怕陶然一看见他,二话不说地就又转头躲回学校里。

  不过,见到她的话该说什么呢?道歉吗?如果跪下来磕头!说他是一时情难自己,她会不会原谅他?

  只怕是很难吧!沉靖澜苦涩地想,女孩子对这种事情多半都很在意,尤其是陶然那样的个性,这辈子都不再理睬他也是极有可能。

  话虽如此,沉靖澜还是无可避免地回忆起车上的一吻,那一吻是他强索而来,滋味却是难以形容的甜美,他无法解释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知道当时欲望凌驾于一切之上,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荡然无存。

  老实说,对于那一吻,沈情澜并不想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神去懊恼或悔恨,对他而言,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了,再怎么懊悔也于事无补,更何况那不过是一个吻,又不是砍了她一刀或夺走了她的贞操,犯不着一辈子耿耿于怀。

  沉靖澜不断地这么想着,就像要把这样的观念深植在脑中,但愈是如此,也就代表着事情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唉!他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她绝对不是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人,却在他面前哭了啊!

  一想起她的眼泪,沉靖澜就心乱如麻,于是他决定将思绪拉回来,试着想想等会见了她该说些什么。他取出根香菸,转过头正想点燃,看见陶然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她就站在那儿往外看,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

  她看见他的话一定会转身逃走,那么以后就算是编出天大的谎言也很难再约她出来了,不行!绝不能让她逃回学校去。

  沉靖澜想着,随即扔下手中的香菸跑向陶然,在她反应过来前抓住了她,并伸手抢住她的嘴,拉着她躲向阴暗而警卫也无法察觉之处。

  “你答应不喊叫,我就放开你。”沉靖澜在陶然耳边低声道。

  陶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虽然不情愿也只能点头了。

  “我这就放开你,你可要说话算话。”

  沉靖澜说着松开手,而重拾自由的陶然随即一巴掌挥向他,被他轻易以手挡住后,改以右脚使劲地踩他的左脚,动作连贯且出其不意,这回总算得逞了。

  未戴墨镜的沉靖澜蹙眉,陶然忿怒的神情则多了一点得意。

  “你真无耻,居然假借秦大哥的名字骗我出来。”

  她又瞪他一眼,推推眼镜,冷哼一声撤过头去。

  “说出我的名字,你会来吗?”沉靖澜问,很想弯下腰揉揉疼痛的脚趾头。“我会带箸大头针赴约。”陶然回答。

  “大头针?”

  “就是插在针包上的东西。”

  沉靖澜苦笑。

  “不用说,我一定就是那个针包了。”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陶然转头看着他。“虽然没有征得你同意的必要,不过——我可以回宿舍去了吗?”

  “不行!”沉靖澜断然道。“你才刚到,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谈话。”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陶然低下头,半晌后又开口:“中午的事就算了吧!你是秦大哥的好朋友,悠悠又那么欣赏你,开口闭口都是你的好;而我——我已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生了,一个吻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作是外国人见面打招呼,我不想为了这事成天闷闷不乐。你也忘了吧!就是这样,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沉靖澜开口喊住她:

  “等等!再给我一点时间。”他说。

  “还有什么事?”她停下脚步问。

  “你——”沉靖澜苦涩地扬扬嘴角。“因为你的反应和我预期的不一样,所以我——”

  “你预期我会如何反应?像泼妇一样哭骂吗?我说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你似乎非常生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那根本就是严重的性骚扰。”陶然瞥了他一眼。“难不成你也有那种恶心的想法,认为女人嘴里说不,心里其实是想要的?”

  “不!绝没有这回事。”

  “是吗?”

  陶然显然不是那么相信,沉靖澜也只能苦笑了。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说。

  陶然无所谓地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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