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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那就别说些奇怪的话啊!”陶然将邀请函递给他。“哪!两张,星期天欢迎光临,园游会和舞会都很热闹,悠悠会带你们好好玩一天的。”

  “你呢?”

  “很抱歉,那天我只怕是分身乏术,只好先祝你们玩的尽兴了。”陶然看了看表。“我得走了,朋友还等着我呢!”

  “等等,我还有话跟你说。”沉靖澜唤住她。

  “什么事?”陶然又转回身子。

  “呃——和秦翼风有关的事,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现在吗?”

  陶然颇为为难,虽然下午一、二堂没课,但学生会里事情还多着呢,尤其湘凝还在那儿等她,放她鸽子的话后果是很可怕的。

  不过她既然考虑和秦翼风“交个朋友”,有关他的事情她当然有兴趣知道!再加上这戴墨镜的家伙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她的好奇心在蠢动了。

  “可以吗?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沉靖澜又说。

  陶然思索着,理智和冲动在交战,半晌之后她终于点头道:

  “如果三点钟以前能结束的话,我想我们谈谈也无妨。”

  原本以为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谈的,没想到居然会又一次坐上同一辆车子,只不过这回车里只有他们俩,而且她对于目的地是哪里一点概念也没有。

  “喂!我们究竟要上哪里去?”陶然忍不住问。

  沉靖澜微微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你喊他秦大哥,却总是喊我‘喂’。”他说。

  “要我喊你大哥有点奇怪。”陶然也回看了他一眼。“你和我一样是二年级的学生,不是吗?”

  “我可比你大上好几岁。”

  “哦?是吗?那么请问您今年贵庚?”

  “二十六。”

  “咦?”陶然吓了一跳。“你是当完兵才考大学的吗?”她问。

  “有一段时间我根本没想过要上大学。”沉靖澜回答。

  “那么后来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我母亲。”

  “伯母真是好本事,要说服一个浪子回头可不容易。”

  沉靖澜蹙眉。他在她眼里始终是个不良份子,即使是现在也一样,这令他恼怒,却又没什么立场反驳。

  “那时候的我的确叛逆不学好,但母亲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声泪俱下,要我想想自己的未来——我再心狠也无法置之不理。”

  “对不起!我不知道伯母已经过世了。”陶然纳纳地道,在心里责备自己口无遮拦。

  沉靖澜扯扯嘴角道:

  “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虽然最后如愿进了沈家,受到的压力与排挤却榨干了她的活力、抹去了她的笑容,最后甚至夺走了她的生命。她怕她死后我在沈家更无立足之地,所以要我考大学,毕业后至少能养活自己。”

  “你父亲呢?他也过世了吗?”

  “对我而言是这样没错。”

  “这么说来伯父还活着了?”陶然对自己很感冒。“对不起——对不起!我缺乏说话方面的艺术涵养!我会找几本这方面的书来仔细研究。”

  “别在意!”沉靖澜给她一个微笑。“我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是我父亲和前妻所生,我对他而言并不特别珍贵,几乎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他对我也一样。虽然我身上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液,我们之间却缺一般父子之间的亲匿感情。”

  “怎么会这样呢?”陶然推推眼镜。“你总是他的儿子,他没道理不疼爱你,会不会是你太叛逆不羁,而伯父又太严厉,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她说。

  沉靖澜又偏过头看她。

  “我可没办法像你这么乐观。”他说。

  陶然吐吐舌头说:

  “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不需要。”

  “那很好,你可别再难过了哦!”

  “我说过我很难过吗?”

  “就算不是‘很’难过,也是‘有点’难过,这是人之常情,用不着你说我也知道。”

  沉靖澜觉得心湖在波动,这些事他从不曾向任何人提起,为何却能在她面前侃侃而谈?抛开儿时的记忆不谈,他们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然而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要有她在,他的心就会变柔变暖,好像身旁有位知心好友,他可以敞开心胸,畅谈所有心事。

  “对了!”这时候陶然忽然喊。“你还没告诉我呢!我们究竟要上哪儿去啊?”

  “开着车子兜风不好吗?”沉靖澜说。

  “既然有事情要谈,就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点杯饮料再聊,不是吗?”

  “饮料在后座上,麻烦你自个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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