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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这下可好,又得解释了。聂平叹口气将她拥入怀中,三十年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温柔。

  “我没有生气,梦月,也不是故意对你吼叫,我只是害怕自己就要控制不住了,所以才急着要你停下来。”他抚着她的唇道。

  楚梦月在他怀里抬起头。

  “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她不解地问。

  聂平忙将视线移开她的唇,以防自己又深陷情欲。

  “做了前半段却不能继续下去的话,男人会觉得很难受的,此时如果不能自我克制,恐怕我就要强迫你了。”聂平微笑着继续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休息了好吗?”

  他让楚梦月睡在床的内侧,自己则吹熄了烛火并在她身旁躺下,房内霎时陷入一片寂静。

  楚梦月觉得怅然若失,她才开始觉得有趣,为什么就得结束了呢?她心浮气躁,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甚至大胆地将脸贴上聂平的背,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隐隐还听见细微的鼻声。

  她撅起嘴生着闷气,好半晌之后依然睡不着,终于伸手推了推枕边人。

  “你睡了吗?聂平?”她喃喃支吾着:“不晓得为什么耶!现在我也觉得有点难受了,所以我在想,如果……如果你真的很想做那件事,那么……那么我们现在就来做,你说好不好?”

  聂平一个翻身来到楚梦月身上,还伸手摀住她的嘴,以免她放声尖叫。

  “不是骗我的吧?”他气息不稳地问。确定她不会喊叫后才移开她嘴上的手。

  “你……你不是已经睡了吗?”

  “睡得着才真有鬼了。”他说着将头埋入她细嫩的颈项间。“这回只有杀了我才能让我停下来,你若喊停,我不会理的。”

  她羞怯地点点头,双手主动圈上了他的腰。房内的气氛于是慢慢地愈来愈亲昵,两人的喘息声也愈来愈清晰。

  楚梦月终于明白聂平说的没错,只要对方是你所爱的人,这事儿做起来一点都不恶心。

  第七章

  膳房里的丫鬟把最后一贴给庄主夫人喝的安胎补药给洒了,于是总管命鹊儿即刻进城,拿着药单到药铺里再取些补药回来。

  “找个没事做的家伙陪你一道去,鹊儿,近来城里乱得很。”总管这么对她说。

  鹊儿则笑着点头回答。

  “知道了,我会拉个人陪我。”

  于是鹊儿就到院子里去找,但是看来看去好象人人都有自个儿的事要忙,谁也抽不出空来。鹊儿正愁着也许得独自进城一趟时,有个长工打扮的人恰好从她身边走过。

  鹊儿皱起双眉瞪着那个背影,头朝左边歪了歪后,又朝右边歪了歪,最后双眼一睁、嘴巴一张,指着那人“啊”喊了一声。

  “喂!你不是那个石破军吗?干嘛没事打分成家丁的模样在庄里四处晃荡?”

  距她三十公尺远的石破军跌了一跤,爬起来后火速跑向鹊儿跟前。

  “你——”他指着她的鼻尖,好半晌才说得出话来。“为什么知道是我?”

  “一看就知道了啊!”鹊儿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好象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

  “我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石破军扯下脸上的面具对她嚷:“什么一看就知道?该死!我的易容术是一看就能知道的吗?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一看就知道我是石破军?”

  鹊儿让他吼得后退了一步。

  “知道就是知道,哪说得出为什么嘛!”她说着,怯怯地看着他。“是真的吗?别人都认不出你来?我倒觉得挺容易哪!”

  石破军脸都绿了。

  “容易?说什么鬼话啊你?我——”

  “哎呀!”鹊儿惊呼一声,打断了他的咒骂。“总管让我进城去替夫人抓药,跟你聊着聊着差点给忘了。”

  “谁跟你聊着聊着了!”傲人的易容术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轻易识破了,石破军心里说有多呕就有多呕。

  “对了!”鹊儿接着说:“不如你就跟我走一趟吧!总管说近来城里乱得很,要我找个人作伴。”

  “你话还没说清楚就想走?不准。”

  “你不准,我也得走了,夫人还等着我抓药回来呢!你不陪我,那么我找别人就是了。”鹊儿转身就要走,石破军伸手拉住了她。

  “等等,我没说不陪你啊!”他说。

  “那就走吧!到城里得走好一段路呢!”

  “别急,我们可以骑马,不过我们边骑边说,你得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我。”

  “什么事情原委?”

  “还装蒜?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来的,等会你得毫无隐瞒地说出来。”

  这家伙是怎么了?被认出来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不过鹊儿没空和他争执,再不出发就真要耽误夫人用药了。

  “好啦!好啦!”她敷衍道:“路上我再回答你的问题,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石破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等我先换件衣服。”

  结果一路上鹊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坚称她是自然而然就知道,无所谓为什么。

  石破军真是气疯了,他自认绝无疏漏的易容术竟瞒不过一个小丫头,而且还是个不懂半点功夫的小丫头,这口闷气叫他怎么咽得下?

  “你何必这么生气嘛!”坐在他前头的鹊儿转身看了他一眼。“大不了以后我见了你都装作不认得,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丫头根本抓不住重点!石破军轻哼了声,理都懒得理她。

  接着他们就抵达了长安城,而且一进城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寻常。虽然时间还早,街上已有许多行人来来往往,教人疑惑的是这些人似乎都很匆忙、很紧张,没有人偶尔停下来闲聊几句,脸上也缺乏轻松悠闲的笑容。

  上药铺抓好药的鹊儿又坐上马背,愈走愈觉得奇怪,愈瞧愈感觉不解。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她对身后的石破军说。“大家好象在害怕些什么,脸色都不好看哪!”

  “是有点不对劲。”石破军蹙眉道,接着就指了指前头。“你瞧,那儿围了一大群人。”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石破军说着。轻扯缰绳,马儿便小跑步走向围在屋前的那群人。

  两人下马挤进人群中,这才发觉这宅子门口还有两位官差守着,不许人进入屋内。

  “这位大哥。”石破军拉了个人到一旁:“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被杀了,死得很惨哪!”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摇着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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