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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会打女人吗?她是痛昏过去的!"萧聿不耐道:"你瞪着我做什么?快看看她啊!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把她给带回来的?"柳子絮总算听进了他的话,边替燕悔把脉,边向萧聿询问事发经过。

  "你可要一五一十全都讲清楚,遗漏了什么细节的话,很可能会让燕悔送命的。"柳子絮一脸严肃,说出的话自然力道百倍,果然如愿逼得萧聿把今夜的事打头至尾全供了出来。

  "什么?"柳子絮听了皱着眉喊:"你竟轻薄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他边说边摇着头。"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萧聿青着张脸,绿里还带着点红。

  "有心情调侃我,想来她是没什么大碍了?"他问。

  "倒也不能说没事了。 "柳子絮放开燕悔的手并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和萧聿到一旁坐下。"你知道么?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萧聿闻言扬起眉。

  "以前发生过?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从没听你提起过?""因为在她身上找不到病因,我以为她胸口发疼不过是心理作用。""那么现在呢?你可看出什么端倪来?"柳子絮摇头。

  "各方面都很正常,没有病,也没有中毒。"他说。

  萧聿闻盲又挑高了眉。

  "你的意思是她是装的?"他问。

  "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也看过她发作的样子,像是装的么? ""是不像。"萧聿只稍稍想了想便回答。

  "我也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这么说来她的确病了,只不过你不知道是什么病?"这话简直大大侮辱了柳子絮的神医名号, 但他太了解萧聿那张嘴,所以并不以为意。

  "有些病确无药可医,但凡事皆有因果关系,既是病了就有病症,我没道理看不出来。"萧聿听他这么一说,更为不耐。

  "结果呢?她究竟是有病没病?该怎么医?"柳子絮双手一摊。

  "我不知道。"他说。

  萧聿闭了闭眼睛,压下拍桌子的冲动。

  "她要找你的,结果你告诉我你束手无策,这下子怎么办?就这么放着她不管么?""她现在就像睡着了,该醒时就会醒的。""你还真是有负她对你的信任。"萧聿扯高了嘴角道。

  "你先别数落我,其实对悔儿的发作我也不是毫无概念——""什么?!"萧聿一听火气就冒了上来。"刚刚还不知道,这会儿你又——""息怒啊,兄弟。"柳子絮忙安抚道;"不过是我的猜测,你听了也许会说我荒谬,怪我胡扯。""那你究竟是不说?""这下子还由得我不说么?不过在之前我想坐离你远些。"梆子絮搬着椅子在房里打转,最后选定了门边的位置。

  "你这是做什么?"萧聿又眯起眼睛,柳子絮则打了个冷颤。

  "没做什么, 自保而已。论功夫,我是万万不及你,一有什么不对,也只能逃命,坐在这儿,我存活的机率会大些。""怎么?你接下来要的话是我不爱听的?"萧聿淡淡地笑了,柳子絮像见了鬼似的。

  "我还没说你就已经生气了,教我怎么说得出口?"他叹了口气道。

  "我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杀了你,你怕什么? ""我怕医不好自己的伤埃""别说笑了,你真以为我会对你动手扩"不会最好。"柳子絮嘀咕。

  "我可没什么耐性,子絮。""知道了,我这不就要说了么? "柳子絮说着又把椅子往后移了些:"是这样的,总而言之一句话,心病还要心药医。"他终于说了。

  "心病?"萧聿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鬼玩意儿?"他问。

  "咦?"柳子絮苦着张脸。"连这个都要我解释啊?""你何不干脆说清楚点?'柳子絮点点头,把椅子搬到门外坐下。

  "所谓心病呢,严格说来算不上一种病,也就是说病人的不适,完全是心理因素造成,所以找不出病症。""意思就是无药可医了?""不是说了心病要心药医么?""那到哪儿去找这个'心药'呢?""这就要看这'心病'是什么了。"柳子絮站起来,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他决定一古脑儿全给说出来。"我怀疑只是怀疑,只是怀疑而已啦!我觉得悔儿她是让你给吓病的。"什么?让他给吓病的?萧聿一楞,随即拍桌子咆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仔细说个清楚!"待他杀人般的目光扫向门外,那里早已不见柳子絮的踪影。

  第四章

  什么燕悔是让他给吓病的! 柳子絮这神医原来跟个信口雌黄的江湖术士没什么两样!遍寻不着柳子絮,萧聿给气得整夜都没合眼,而因为燕悔就睡在他房里,他只得在书房呆坐,喝着闷酒直到星光淡去、旭日升起。

  他能把人给吓出病来?哈!简直是荒谬至极。

  萧聿想纵声大笑,却发现自己心情没那么好而罪魁祸首就是他那个好友兼兄弟。

  该死的柳子絮,他这一整夜究竟跑姊儿去了?他还等着他的解释呢!就在这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有颗头颅探了进来。不是柳子絮又是谁呢?"你可回来了。"萧聿瞄了他一眼,寒着脸道。

  "我很想干脆去浪迹天涯不回来了, 又怕哪天让你找到了会死得更惨。"柳子絮苦笑着,走进书房并在离萧聿最远的位子坐下。"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萧聿冷哼一声,意思是他懒得开口。

  柳子絮叹气。

  "我知道你很生气,不过我的猜测是有根据的。"他说。

  萧聿依然不作声,柳子絮只得迳自往下说:"记得我第一次去替悔儿换药吗?她几乎什么话都不说,任凭我怎么问也只是摇头点头,再不就是低头不语。后来我不经意提起你脸上的伤,或许是有点故意啦,那时候燕悔也发作了,抱着胸疼得脸色发青。""这些话总算让他成功拉回了萧聿的注意力。他放下酒,盯着柳子絮,等他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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