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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淑?你怎么会来呢?”李苹芳一脸震惊未褪。“坐,坐。”她不可能知道沧日回国消息的……

  韩惟淑拘束地坐在曾经非常熟悉、如今却陌生得令人不自在的阮家大厅,她还是直接说明来意。

  “我今天是来找……沧日的。”

  “沧日?!你知道他一直待在国──”

  “我已经见过他了。”她赶快表明,不想害长辈编造谎言。

  李苹芳愕然,一合口,尴尬地说:“呃,他刚回国。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想请他帮个忙。”

  “他出去了。”还是别让他们见面,沧日绝不会答应她任何请求的。

  韩惟淑迟疑着,是否该说出自己已经自秘书口中得知,他感冒在家休息这件事。“阮妈妈,我不想为难您,但──”

  “妈,麻烦你再拿一包感冒药给我。”有人在楼上喊着。

  韩惟淑急切地望向李苹芳:“阮妈妈,拜托你,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妈,你听到了没有?”楼上催促着。

  “听到了。”李苹芳连忙应声。“惟淑,他感冒了,情绪不好。你也知道他每回见了你都发脾气,我看还是算了,他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我头痛死了!拜托你先把药拿给我……”随着快节奏的“咚咚”下楼声,蹦的,他出现在两人眼前!

  “沧日?!”李苹芳惊骇一跳,担忧的视线在儿子跟韩惟淑间快速巡回。

  “她来做什么?”他故意忽视她,冲着母亲问,以为阮母又玩起撮合人的旧把戏。这些天她每天打电话到基金会去骚扰还不够吗?

  “不是我让她来的。”李苹芳急忙否认。

  韩惟淑尴尬的视线低垂,落在他前方的沙发椅背上,缓缓解释道:“是我自己来的,我多次打电话到基金会去,你一直避着我,我只好──”她不看他,却敏感知觉他投来一道威胁不悦的灼热火光,声音消失在她口中。

  “我不想见她。”他对着母亲宣告,径自往回走,仍是不理会人。

  “只要几分钟,我就不会再来烦你了。”她哀求地跨前一步,紧张的手指交握胸口。

  他回头一声狞笑,猛烈螫人的眼神伴着暴烈的怒吼,有若发狂的雄狮:

  “哼!你已经烦我太久了!立刻离开这里,别再阴魂不散纠缠我!”话一说完,他像不能再忍耐似的猛旋身,背对她。

  她咬紧唇对抗他残酷的话语,掐住手心不让屈辱的泪水流下,轻吸鼻、颤抖地说:“我……不是来纠缠你的……我是为我学生的事来的,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个学生。”

  不是为他而来?阮沧日如遭雷殛的脑袋一片轰然!

  她急促地说下去:“他……是个有天分的孩子,只因为他从没参加过音乐检定,就否决他参赛的资格是不公平的,这对你、对他都是一种损失……”

  一道说不出因由的怒火冲出,燃尽理性,此刻他只有一个冲动想伤害她!他极无情严厉地怒吼:“别跟我谈天分!你有什么资格谈论天分?”

  她瑟缩,紧紧合上的睫沿泛出泪光,哽咽:“虽然我没有,但不代表我不能分辨,我曾经看过呀……”晶莹泪珠滑下脸庞。“请你……不要因为对我的成见而抹煞了一个孩子的前途。”

  “别高估你自己对我的影响力!”他恼火一吼,不留情的长手一挥:“滚──出去!”

  送完不速之客,李苹芳立即捧着药上楼。

  “沧日?沧日?”她在房门前踌躇敲门。

  阮沧日神情阴郁地拉开门,不发一语地让他母亲进房。

  “你不是头痛得厉害吗?来,快吃药。”

  他接过水杯,一口吞下药丸,双唇紧抿,不悦地交代:“下次别让她进来。”

  “不是我让她进来的。”李苹芳连忙为自己喊冤。“看到她,妈也吓了一跳啊!”

  他不相信地哼了声。

  “是真的,我也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他不甚感兴趣地答腔:“是吗?爸的公司不是一直跟韩家来往密切?”

  “不,我们早就没跟韩家来往了。自从她父亲倒了一大笔债自杀、公司倒闭之后,就没来往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动作一凝,状似不经意问。

  “好久了,算一算应该是你刚出国那阵子发生的。”李苹芳想了想,担心地说:“你在台湾这段时间,她不会再对你纠缠不放吧?”

  他看母亲眼神担忧、欲言又止,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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