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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原本对钱晓竺如此轻易原谅玩弄她的江柏恩感到不谅解的范亦萩,与她冷战数日后,耐不住关心,又与她恢复情谊。

  有亦萩这样知心的朋友真好!钱晓竺洋溢幸福地笑着……

  不一会儿,刚走不久的范亦萩又打开房门,冲着傻笑的钱晓竺说:“楼下有你的电话。”

  跟范亦萩结伴下了楼,她转住宿舍办公室接电话。瞬间,她全身为之冻结,脸上惨白无血色──电话中自称是警察的男人,单调平缓地告知,她的舅舅跟表妹因为车祸。现正在加护病房急救。

  “同学,你怎么了?”

  她涣散的眼神对上询问的教官,一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有如悬浮在梦境中,迟疑地对教官摇了摇头。

  教官微微一笑,又说:“如果没事,请把电话还给我。”

  她交出手中紧握的话筒,发愣地看着教官背转过身拨电话,半晌才移动发软的腿跨出办公室──最初的惊吓过去,不得不接受事实的脑海,混乱的思绪正快速搅动。

  她得立刻回家!唯一清晰的意念浮出脑中,她飞快奔回房间,胡乱装了一些东西,急忙下楼;突然记起,她得通知他们──亦萩尚未回到家,她留了话,说自己有急事回嘉义去了;江柏恩的房间没人接听电话。

  但离开以前,她迫切地想见江柏恩一面,仿似见了他就能保证一切平安无事,也许这时间他会在社团。她提起行李,急切地朝网球社奔去──

  刚打完球,他们全瘫在社团教室里,享受凉爽的冷气。

  “冰啤酒来了。”

  何秉碁的弟弟何钦贤被派去跑腿,他吃力地提着一大袋的啤酒进来,回身踢了门扉一脚,顾不得虚掩的门,急忙把啤酒堆上桌面。

  何秉碁、张汉霖──打输球的一方──掏出冰啤酒,一罐罐拋给挂着胜利笑容的朱毅跟江柏恩。

  “今天真是痛快!”朱毅一连接了半打啤酒,畅快地痛饮。“可惜,下周一开始我就得到医院实习了,你们也各走各的了。”

  这学期江柏恩、张汉霖与何秉碁都从研究所毕业了,其中江柏恩、何秉碁两人计画出国,张汉霖进入家族企业工作。

  “想不到你也会对我离情依依,太感动了。”何秉碁取笑朱毅。

  江柏恩淘气笑道:“朱毅指的是汉霖跟我,你别自作多情。”

  “真的?”何秉碁装出惊讶的神色,指着朱毅说:“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把我的冰啤酒还给我。”惹得大家笑得差点岔气。

  朱毅去了一个捏扁的空酒罐给他。“拿去,让你伤心个够。”

  何秉碁俐落接住,朝江柏恩的方向使个眼色说:“伤心的可不止我一个喔。”

  “你们斗嘴,别扯到我身上,”江柏恩警觉地抬起眼。

  自从江怕恩与钱晓竺复合以来,何秉碁、张汉霖两人就以在粗神经的朱毅面前捉弄他为乐。看在他们当初撮合有功的分上,他一直是睁一眼、闭一眼地随他们去,但今天可是有外人在埸。

  张汉霖一见江柏恩介意,嘻闹的兴致越足高昂。他故意提起:“你对我的学妹到底有什么打算?”

  “江大哥,你跟钱晓竺到底是真是假?”何钦贤立刻好奇地插进来。

  “当然是假的。”朱毅自作聪明地说。

  “真的?”何钦贤表情疑惑。前一回打赌的事他略有所闻,可是后来盛传江大哥亲自到女生宿舍去……

  江柏恩含糊地说:“看朱毅怎么说就怎么喽。”他不想也不必在众人跟前剖析自己的感情。

  “是吗?”何秉碁、张汉霖有如唱双簧的高声唱和。“不知是哪个某人偷天换日,拿块破布换走了社里高级毛料的抹布。说起我们镇社抹布,那可特别了,有两条长长的袖子,看起来就像是件毛衣。”

  “你们两个别太过分。”江柏恩脸颊飘过罕见的一抹红,他羞恼地瞇起眼,威胁地瞄视笑得好不得意的两人,警告式的一字一句说道:“要知道风水可是会轮流转的,小心你们将来──”

  这番话,听得何钦贤一头雾水,他又问:“大家都猜这回你是玩真的,从没见过你跟别的女生在一起超过三个月的。”

  江柏恩横了眼完全不懂节制、捧腹笑着的何、张两人,故作不在乎状地对何钦贤说:“要是我拒绝了她,学校岂不是又要闹一次水灾?”他轻松地下了结语,希望能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对,他是在做善事。”何秉碁看出江柏恩的不自在,勉强忍住翻腾笑意。

  “古语有云:为善不欲人知。”张汉霖意味深长地补充。

  朱毅搞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啜饮一口啤酒,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柏恩,你还没说你要什么。”

  江柏恩疑问地转头,朱毅提醒道:

  “汉霖也有分的,你忘了?我们两个不是说好提供奖品,以弥补你再追钱晓竺一次的牺牲。”

  离门最近的张汉霖好象听到门外喀啦一声轻微异响──他直起身,探了探门缝,没看到什么,顺手合上了门。

  “原来你们又打赌了!”何钦贤两眼睁大兴奋地说。

  “那只是玩笑,不当真。”何秉碁交代弟弟:“你别说出去。”

  朱毅不解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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