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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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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白的脸色变得惨白,站起身,“陛下要抓我?凭什幺说我忤逆?” 凤秋霜道:“陛下的圣旨是如此写,我只是照旨宣读,丞相如果还要给自己留几分面子,就请自行绑缚,随我入宫,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云中白哼了一声,“你这个丫头,以为拿着圣旨就可以如此和我说话了吗?我在先王面前拜相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凤秋霜不响应他的挑衅,见他啰嗦,一扬手,两三名兵士便向前将云中白捆绑住。 “你们……”云中白又气又急。姬玄枫前几天不是还承诺会保证他的安全吗?怎幺到现在也不见他出现?莫非是他和姬玄舞联手在欺骗自己?想到这里,他立刻从头冷到脚心。 凤秋霜看出他的心思,说:“平王不可能来救你了。上午平王被派去城外十县察看旱情,陛下今晚已经下令封锁九大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就是平王也不可能赶得回来。” 云中白眼前一黑,他此时才明白姬玄舞是策画许久,才在今晚采取行动,而他已经是瓮中鳖、盘中肉,无处可逃了。 姬玄舞好整以暇地坐在宽大的王座中,他没有在地串或是密室中见云中白,而是在每天都会与群臣见面的朝堂--玄舞殿见他。 西歧建国以来,玄舞殿从未如今日这样在黑夜中仍灯火辉煌。 然而偌大的殿中只有姬玄舞、云中白和凤秋霜三个人。屋外虽然寒风冷冽,却冷不过云中白的心和姬玄舞那双黑幽深邃的眸。 望着下面跪着的人,姬玄舞道:“云丞相,劳你半夜入宫,如此天寒,秋霜,怎幺不给丞相加一件衣裳?” 云中白浑身一颤,扬起脸,“陛下有什幺话就直说,臣今月突然变成阶下囚,实在是觉得莫名其妙又心寒彻骨,臣是三代老臣,为西歧……” 姬玄舞不想听他长篇大论,马上打断他的话:“丞相功在西歧我岂能不知?说起来我能当上西歧国主,当年也多靠丞相帮忙。但此一时彼一时,丞相辜负我在先,我也只能辜负你了。” 云中白问:“我何曾辜负陛下?” 姬玄舞盯着他,“不曾吗?那你是否能告诉我,云裳到底是谁?” 云中白再一颤,“她是臣的女儿,陛下为何要质疑?” “哦?真的?”姬玄舞冷笑道,“我给你机会辩白,可惜你自己不珍阶,那就不要怪我了。”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纱帘,“公主,你可愿再见一见这位自称是你爹的人?” 纱帘被人掀开,一道美丽的倩影缓步走出。 云中白如遭雷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云裳,不,是女凰国的公王君菀。她穿著金红色的锦袍,犹如当日初到西歧的装束,那绝丽的容颜上,也已经没有这些日子以来那抹挥之不去的淡淡迷惘。 她沉着稳重、风度优雅,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尊贵的皇家气息,如那兰花一样清丽迷人。 她的确是君菀,女凰国的二公主,被喻为那兰花仙转世的君菀。 她站在王座旁,俯视着云中白,用最平静的语调问着最让人心惊的问题:“丞相,我的侍女和随从都去了哪里?” 云中白低垂头不语。 君菀定定地看着他,缓缓地问:“他们,都死了吗?” 昨夜,欧阳明施下了最后一针,她头痛欲裂,好在姬玄舞彻夜守候,帮她度过这道难关。 记忆的大门慢慢打开,前尘往事如同潮水一样涌上她心头。那兰花、女凰国、大姊、她来西歧的目的,还有……和她虽有主仆之分,却有姊妹之情的碧。那个对她忠心耿耿的女孩子,如今去了哪里?是活着?还是死了? 在见到云中白前,她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云中白良心尚在,留着碧等人的性命,只是将他们暂时关了起来。但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云中白却毫无反应,那只说明一件事--碧菡他们确实遇害了。 她面孔苍白,颓然地向后退了一步。 姬玄舞抓住她的手腕,代她追问:“为什幺要对公主做这种事?你难道不怕死吗?” “死,谁不怕?”云中白嘶哑地说:“但我早已为云家计画好了一切,岂能因为云裳那丫头,而毁了我的大计?而二公主那时被上天送到我面前,我又怎能放过这幺好的机会?” “错。”姬玄舞淡然道:“她不是上天送到你面前,而是上天赐予我的。你的计画固然不错,但你却忘了我曾去过女凰国,在那里我早已认识二公主。 她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即使没有你,我也一样会和她相伴一生。你将这样一个让我爱入骨血的女子送到我面前,你想我能不震惊,能不怀疑吗?” 云中白瞠目结舌,“原来,原来陛下与二公主早就结识?难怪,难怪你一再追问我和她的关系。”他呵呵干笑几声,“这大概就是天要亡我了。” “你不要怪天,人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决定的,错在你贪念太盛。你原本是一国丞相,已经是千万人之上的地位,但你不自足,还想进一步掌控我和西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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