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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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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常风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两只老眼因为疲累缓缓垂了下来。 看他这副德行,陆啸天的火气忍不住又冒了上来。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等什么,有什么值得你等的?这些家产都是我和霸天帮着你打拼来的,昊天凭什么回来分一杯羹?再说,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 陆常风浓重的喘了一口气,说:“出去!” “爸!” 一只瓷碗突然从几案上摔落地面,发出偌大的声响,碗里的汤药践洒一地,教众人莫名地骇然惊心。 陆啸天还想再说什么,但被陈志和左右两旁的亲信给拉住。 “出去时,记得把门给关上。”猛虎虽老,但威仪犹存。 陆啸天望着他父亲那刚毅不屈的脸庞,终究还是不敢再多置一词。 黄昏五点钟,正是酒廊小姐即将开始上班的时刻。 帮佣的欧巴桑轻手轻脚来到纱缦低垂的床边,告知床上慵懒歪躺着的人儿,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楚佑宁娇懒地打着哈欠,如猫般轻巧地滑出软缎被褥,细肩的睡袍斜斜垂向藕臂,露出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令一旁的欧巴桑看得赞叹不已。 欧巴桑受雇打扫这幢位于经国大道旁的五十坪楼宇,已经快一年了。刚来时,每每工作到一半,就忍不住跑到房里偷偷望着床上的人儿发呆。 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太美了,简直不像人生父母养的。天公伯在捏制这女孩的时候,一定用了全副的精神,才会让她美得如此不可思议。 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冰糖燕窝,欧巴桑轻手轻脚来到床边。 “刚刚陆先生来过电话,说有事跟你商量,请你提早半个钟头过去。” 楚佑宁蹙了下眉头,似乎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径自走往烟雾弥漫的浴室,享受三十分钟的通体舒畅。 这是她每天到美洲豹上班前必做的“运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南北各大酒廊、沙龙兴起了排行榜这玩意儿,每天记录所有舞小姐被买断的钟点,列出最受欢迎的天后和最不受青睐的地鼠,以便给予奖励或要求改进。 美洲豹始创排行榜以来,楚佑宁天天夺下后座,其舞技之精湛,姿色之冶艳绝美,连陆家兄弟都垂涎三尺。 但谁也不敢碰她。她是陆常风破格收认的义女,只要他一气尚存,楚佑宁就被保护得滴水不漏。 她和陆啸天除了劳资关系,平常甚少联系,偶尔在店里见了面,也都维持着表面上的礼貌,冲着陆常风,陆啸天再心痒难捺也还是不得不忍下来。 楚佑宁是标准的独行女,入行一年半以来,从不迟到早退或请假,敬业的精神让店里的大班都极为叹服,但她除了工作,绝少和其他人打交道,更遑论结交一两名知己好友。 和她相识那么久,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家世背景,真实姓名?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来?是受迫还是心甘情愿?有没有要好男朋友? 她只属于她自己,她说。她的行止和她的人一样神秘,下了班之后,她不接电话、不开手机,除非她主动联络,否则就算再重要的事情,也只能委由欧巴桑代为转达。 陆啸天深知她的习性,所以从不来干扰她,今天突然来电,莫非是陆常风…… 三十分钟不到,楚佑宁已经从浴缸里起身,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粉泽的肌肤滑下,不舍地弹落水中。 “时间还早呢,先吃点东西再出门吧。”欧巴桑关心的说。 “不了。”梳妆完毕,她拎起银红色的披风,快步走向玄关。 位于新生南路二段,独立于小巷中一幢十分宽敞的日式两层楼平房,从黄昏起就陆续来了几名高头大马,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亮,五官干净得带冷的年轻人。 七八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个个神情肃穆,研究着手中刚拿到的文件。 他们等候的人正是陆昊天,他人还没到,空气已无端的陷入沉凝不安。 六点整,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忌哥,”经他一唤,坐在最外边的男子沈忌,立时站了起来。“陆哥晚点到,请你们稍候。” “有特别的事?”沈忌脸上现出的不是不耐,而是忧心。今晚他们将和大华汽车公司研议赴大陆投资事宜,好不容易请到该公司严总裁出席会议,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很可能就要错失良机了。 沈忌是陆昊天大学同年级的同学,两个人在一个场子不打不相识,从此成了莫逆之交。他们共同成立一家名为“元太”的投顾公司,陆昊天负责经营管理,沈忌则负责打点里外和人事,几年下来,在北台湾已经打响了相当的名号。 “台中那边来了电话。”阿飞说。 沈忌闻言,阴郁的眉眼往上一扬。“是老头子打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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