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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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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华字呢?它又是什么鬼意义?”不信她句句谎话都能编得天衣无缝。 “那是我的名字,江华。” “我跟着你姓江?”有这种事情吗? “是的,你爸爸是入赘到我们家,双方当初讲好的,前面两个儿子承他家的香火姓周,第三个儿子就得姓江。” 连他有两个哥哥都说对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马马虎虎让她当一下妈妈过过瘾? 是有人故意跟他开的恶劣玩笑也罢,他现在的确很想跟她到楼下看看,究竟这老太太带了什么奇珍异宝来给他。 “扶着我。”江华主动伸出手假装需要人搀扶,其实是为了多亲近他一点,她那四周满皱纹的双瞳尽是关爱的神色,看得江衡浑身不自在。 他别扭的扶着她步下阶梯,楼下大厅堆放了三个大木箱,木箱旁伫立着一名不停搔首弄姿的女子,一见到江衡马上欺身向前,伸出玉手。 “干哥哥,我是朱天莉,很高兴能够见到你。” “怎么回事,这是?”漂亮的女人他看得多了,这个等级的他还看不上眼。 “她是我的干女儿,也就是你的妹妹,以后要多关照她。”江华吩咐佣仆把三口箱子一一打开,里头清一色是黄橙橙的金元宝,看得屋里所有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江衡皮笑肉不笑的问:“你就带着这三大箱的金子,绕遍整个台湾四处寻子?” “当然不是,要不是听说你胡作非为,惟利是图,我也不需要临时到银行保险库里运出这些金子,来取信于你。”江华手一挥,跟着她来的两名长工似的大汉,立即关上箱盖,并且上了锁。 “好吧,就算你真是我老妈,那又如何?”即使到了这节骨眼,江衡依旧难以相信她所说的话至是真的。 “我们要搬进镜园,”她说:“两年后,如果你确实愿意尽人子之孝,那些黄金,以及我账户里的全部存款就统统是你的了。” “你们?”要不要看在钱的份上,让她住进来还是个问题呢,他可不准她把什么阿猫阿狗也弄进来。 “没错,我和天莉。” “她为什么也要搬进来?”随便认个干女儿就要让人家搬来白吃白喝白住,万一哪天她又豪气起来,认一票猴子猴孙,那还得了。 “两个理由,第一、她温柔体贴,很懂得伺候我;第二、她举目无亲,孤零零的,不让她住进来,难不成叫她流落街头?” 江衡能想到的问题,她似乎都已经想好应对之辞,轻易的就一一驳回,并且堵得他无力招架。 按照一般常理,母子阔别二十余载,见了面即便没有抱头痛哭个王天三夜,至少也该无限感叹一番,可江衡却冷着一张脸,把今儿的相逢当青天霹雳一般,见了谁就发标。 当天下午,这位大有来头的老太太就堂而皇之占据镜园西侧的翩然楼。 “三爷。”千慧诚惶诚恐走进他房里,“老太太问您,今晚有没有空陪她一道晚餐?” “没有。”他断然道。“我要上东云楼。”他约了成轩棠在那儿商谈选美的事清。 “可是老太太她……”千慧显然相当为难。 “叫她有饭吃饭,有茶喝茶,没事就睡大头觉,不要动不动就来找我的麻烦。”江衡见千慧还杵在那儿,当即愀然不悦,“你不会以为我是冲着那三箱金子才让她搬进来的吧?钱我当然要,但,我宁可自己去赚、去抢、去偷,也绝不接受要挟。” “我明白,三爷是担心,万一她真的是咱们的老太太。” “明白就好。”妈的,没事蹦出个妈来做什么?江衡切齿一咬,所有的怒意全数涌向黑凛凛的双眸,“她给我两年,我只给她两个月的时间,一旦让我查出一丁点不对劲,我立刻叫她卷铺盖走人!” 天香楼和东云楼就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巷子,里面也一样楼房轩敞,分上下三层,赌坊兼妓院,饮厅花笺纷飞,卖唱的歌女抱着月琴,婉转低吟,曲曲词艳句,撩拨寻欢客风流情怀。 不同的是,东云楼日日夜夜歌舞不歇,宾客盈门,而天香楼则难得开出个满盘。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人家有个台柱玉蝶仙,谣传漂亮得像个天上下凡的仙子。 “哪里好看?只不过手腕高明一点而已就被捧成那样,真是笑死人!”娼鸨阿喜官每回一讲到这就气得槌胸顿足,“都是你们不争气,没出息,才会害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被她碎念的小姐们个个把头脸埋进胸前,乱不是滋味的眼睛东飘西荡,低声叹息。 “妈妈,麻烦把脚抬高点。”负责打杂的巧子拿着扫帚从楼梯口一路扫过来,很白目的把垃圾堆到阿喜宫脚边。她是全天香楼最不识时务,又最不知死活的一个,总是风向哪里刮,她往哪里钻。 “抬你个头!”阿喜官一脚踢过去,好险,巧子闪得快,才没跌了个狗吃屎。 看到巧子,阿喜官的火气更大了,这个女娃儿,是她天香楼里最像样的一个,偏叫她生了一身的反骨,从五年前叫她揭帘见客,她就咬舌、上吊、割腕……什么都来。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人家就只好怕她了。 巧子和别的小姐比较不同的是,她并非被人口贩子卖到天香楼,而是自投罗网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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