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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答案的肯定与否,对你有影响吗?”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他急成这样很容教人误会的。

  “当然。”他顿了下,了无创意的说:“你是我的下属,我有义务保卫你的人身安全。”

  “说得好听。”是不是每个当上司的都擅长睁眼说瞎话?“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就不会三更半夜了还不让我回家,昨晚就算范定岳不来,我也可能在回家的路上遇上飚车族或电梯之狼、信义之狼甚至抢匪。失身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你的义务和责任在哪里?”

  水云扬被她这一番抢白堵得哑口无言。是该怪他,若他不是那么不满意她的工作能力,急于帮她把事情处理好,就不会再三情商广告界名人范定岳前去指导。只是他作梦也想不到,她居然……

  “是我的错,”他无限疼惜地执起她的手,“为了弥补我的过失,让我娶你吧。”

  苏柳红倏地瞠亮水眸,他这是牺牲奉献呢,还是趁火打劫?

  “我才不要嫁给你。”抽回手,她从床的另一边滑下来,走到他面前,很不识好歹的仰着头,“听好,论你的长相、社会地位,是很符合我的择偶条件,但择偶不代表婚配。从初晓人事以后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永远不要结婚,永远不要让男人有机会不忠或抛弃我——”

  “我不会抛弃你。”水云扬接口道。

  “在我貌美如花的时候?那当然!”她嗤然一笑,“不要高估了你的忠诚和忍耐度。两性之间原只是个0与1的游戏,你可以在孤单寂寥的时候,找我寻忧解闷,但千万别动傻念头。”

  父母不堪一击的爱情,父亲和洪燕慈形同陌路的夫妻关系,在在让她对家庭体制这维持了五千年的传统,产生巨大的排斥感。

  人生苦短,她才不要把生命浪费在薄薄的一张证书上,既锁死了对方,也锁死了自己。

  “游戏人间?”水云扬匪夷所思的瞅着她,“这就是你要的?冷静一点好吗?并非所有的婚姻都跟你父母一样不幸。”

  “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的婚姻不幸福?”他所指的,应该是她父亲和生母吧?

  “我——”水云扬一愕,随即道:“是卜绍曦告诉我的。”

  “大嘴巴。”最讨厌男人长舌了。“我没力气再跟你讨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总之,谢谢你的‘善心之举’,但我实在无福消受。不介意的话,我想再补个眠。”

  水云扬亦不再多言,他静静地坐在床沿,看着躺回床上的她如画的美目轻轻阖起。

  多么令人心荡神驰的女子,光滑如白绢轻覆的额头下,两道如鞭横扫的眉,展现出她刚强固执的性格?,然剪羽浓密的睫毛却散发出诱人的韵致;细挺鼻梁下的嫣唇,其弧度之优美,色彩之艳丽,即使柳下惠再世也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是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她的?

  往事瞬间在他脑海倒转疾流……

  十三年前。四千多个日子匆匆流逝,对她,他没有一刻或忘,这样的痴情能否感动她那桀傲不驯的心?

  “你还没走?”苏柳红霍地睁开眼。

  “原来你只是假寐,目的只是为了让我自动离去?”他再度将她的柔荑纳入掌心,轻轻摩挲着。

  “别让我误会,你想诱使我陷入泥淖。”她是听过很多大企业家与女秘书之间的绯闻,可没想到自己也来上演这种戏码。

  “我的企图已经这样明显,还让你误会?”他抚着她的脸,眼中亮出一抹不曾有过的邪气。

  如果不是过往那些不愉快的经验让她步步为营,她真要以为他是有心的。

  “这个玩笑很无趣。”拍掉他的手,她起身到厨房冲了一壶咖啡,喝下一大口后,幽幽地向亦踱出的水云扬提出请假的要求,“我想到医院去一趟,检查看看我有没有被欺负。”

  “你……”

  “不要用老爸的口吻责备我,”苏柳红朝他摆摆手,“昨天晚上我睡死了,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所以别问了。我只能答应你,检查结果一出来第一个告诉你,如果,你是真的关心我的话。”

  “我陪你一道去。”这人还满讲义气的。

  “什么立场和身分?”她是很感激,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公司里那些三姑六婆已经憋很久找不到长舌的话题了,我可不想自告奋勇去当炮灰。”

  “你在乎?”这不合她的个性呀,他纳闷。

  “不是在乎,是讨厌。”就算她是个放浪形骸的交际花,旁人也无权置喙,然而,在公司她仍希望维持清高的形象,省得那些花瓶一族没事就想找她入会。

  仰头一口把整杯的咖啡当酒干了,她绕进浴室,脱下昨天穿脏的衣服。

  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水云扬不经意地往未关上门的卧室里望去,惊见她姿态撩人的站在莲蓬头下,任由晶莹的水珠滑过凝脂般的肌肤、玲珑的曲线,满是魅惑人心的旖旎风情。

  这女人只对他不设防,还是对任何人皆一概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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