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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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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绝少认错的,这已经是她让步的极限了。 “说对不起。”他冷漠的侧过脸,“连道歉都不会的人,得不到他人的敬重。” “包括你在内,谁不是打门缝里瞧我?!敬重?我敢奢想吗?”早上明明塞很多食物到肚子里的,怎地这会儿又饿得咕咕叫? 便当盒是竹片做的,盖子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清香。她尚未动筷子哩,蝴蝶、果蝇和蜜蜂就飞到她发梢、香肩觊觎着。 “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担任你的老师,他们所懂的比你在学校读二十年还要多。满招损,谦受益,是我今天给你的第一课。”吃完便当的他站起身拍拍屁股。 不以为然的她问:“你又要走啦?” 乔羽书这才看到一名长得清丽出尘的女孩站在花房外,一见夏元赫便笑脸嫣然地迎向他。 他显得有些错愕,接着一手搭在她肩上走开去。 欣喜之情在那女孩脸上点燃,两人并肩离去,女孩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动,好一幅英雄美人图。 呸呸呸!什么英雄,他那老小子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仗势欺人的大贼寇。 “太阳还没下山,他就约了女孩子上来约会,可真敬业啊。”她喃喃自语地骂给自己听。 “那是教授的女朋友?”戴平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 “你以前没见过?”这就奇了,乔羽书眼睛瞪得好大。 “没。”戴平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教授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也是正常的。” “你干嘛一脸幽怨?”乔羽书对夏元赫的风流韵史老实说没啥兴趣,她现在最想做的是集中火力,狠狠整他一顿。“那种男人具暴力倾向,当他的女朋友不会比沙包好过的。” “你是哪儿打听来的讹传?”戴平以少女崇拜偶像的仰慕神情说:“如果不是他,我们这些人也不会来,大家都是慕他名来的。想到这儿工作并不容易,不知多少人知道自己被刷掉,当场痛哭流涕,你以为只有在T市豪华办公大楼里的财经企业人士,或新竹园区的高科技人员才值得被尊重吗?” “……”戴平问得她无言以对。 “我是在一本杂志上看到教授的研究成果发表,照片中他站在寒风凛冽的山坡上,手中掬着一把贫瘠的黄土,萧索一如千古荒漠中孤傲的狼,那一刻我觉得二十几年来,枯寂封闭的心灵被深深探触到,有一个呼唤声在我耳边不断回荡,我当时感动得掩面痛哭,第二天就带着简单行囊上山来了。” 见乔羽书一脸怔愣不解,她讥刺地说:“没有真正爱过这块土地的人,是不会了解生命在洪荒中遇上甘霖是如何令人雀跃和欣喜若狂。” 乔羽书被打败了,戴平看似深富哲理,又犹如瞎扯胡诌的话,让她忽然有很深的挫败感和认知,要摧毁夏元赫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收工后,大家回到木屋吃晚饭,席间并没有看到夏元赫,大概陪他刚上山的女朋友去了。 乔羽书草草扒了几口,就瘫回房里去歪在硬邦邦的床上,诅咒夏元赫以发泄仅剩的精力。 昨晚住得迷糊,今早起得匆忙,没看清这“大”房间,居然比简陋还要破旧七分。 两张木床,一张木椅,一个帆布料的袖珍衣橱就别无长物了。吃不好、用不好,若再睡不好…… “不行!”她霍地从床上跳起来。“我要去找那个狂徒争取我的特权,毕竟我的身份与众不同,他不可以这样虐待我。” “我陪你去。”陈嫂护主心切,马上举双手赞成。 主仆俩向戴平问明夏元赫住的房子在哪,便怒冲外地杀了过去。 路上,乔羽书不免忧心,依夏元赫那特立独行的个性,万一弄了一间比所有人都还要简陋的屋子住,她要怎么开口争取较优质的待遇? “算了。”她倏然停下脚步,“我想改明天再去好了,等问清楚状况再说。” “问清楚什么状况?”陈嫂的疑问还没获得解答,一个臃肿的身影陡地从木屋后边的小山径摇摇晃晃走来。 仔细一瞧,她发现他手里揪着一个人,是农场里帮佣煮饭的欧巴桑! 欧巴桑的头脸被打得血迹斑斑,嘴角青肿得变了形。 “你是谁,凭什么把她打成这样?”乔羽书不知死活地冲上前,用手指戳向那名赘肉横生的男人。 “她是我老婆,我爱怎样就怎样,关你他妈的屁事!”男人恶狠狠地瞟了她一眼,凶悍地又抓住欧巴桑的头发,“你真不把钱拿出来?” “我没钱,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欧巴桑一双瘦弱的臂膀,无助地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男人开始高声咒骂她,措辞之难听,是乔羽书前所未闻。“没钱?没钱不会去借,去、去告诉你头家,先预支两个月薪水,快点。” “我上个月已经……” “妈的,我讲话你也敢应——啊!” 男人那高举准备打向欧巴桑的右掌瞬间垂了下来,紧接着大声哀嚎起来。 惊愕中,陈嫂和欧巴桑这才看仔细,原来乔羽书不知打哪儿抄来一把菜刀,居然就这么朝男人的手掌给他砍下去。 他的哀嚎引来木屋里的长工和工读生们。 “大小姐,你没事吧?”手持手电筒的阿发骇声问,拿过她手里滴血的菜刀。 “多谢关心。”乔羽书厉眸转向那男人。“滚,马上给我滚下山去,永远不准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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