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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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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他不顾唐半醒的怒视和挣扎,硬是将玫瑰塞到她手里,并用自己的大手捏住她的小手,道:“唐半醒,圣诞快乐!晚上,一起吃饭?” 猪,就知道吃! 身后有人窃窃私语:“他是尉迟延?三十层的尉迟延?那个冷冰冰的尉迟早竟然有个这么深情款款的弟弟?啧!” 唐半醒怒发冲冠,尉迟延似看到她的假发套往上跳了一下。 招摇过市来毁掉她的名誉,他很得意? 姓尉迟有什么了不起,她还姓唐呢!想她唐朝大兴之时,他尉迟家的敬德也不过是她大唐家的打工仔。 她很在意。她从未动过傍大款的念头,她辛苦经营三年的专业秘书的职业形象龟裂了。在旁人眼中,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全因他的出现而变成了可笑的演戏。 挣不开他的手,唐半醒狠狠把指甲嵌进他掌心。 尉迟延忍着痛任她泄愤,见她嘴唇开了合合了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不禁想,动嘴慢也有好处啊。比如,为他争取到时间,在她当众发火之前,他把她拉到了专用电梯间。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头顶流脓,脚底生疮。 一个人生闷气有什么用,她何时能学会“我口说我心”? “唐半醒,想骂就骂出口,我洗耳恭听。” 唐半醒气鼓鼓地看他气定神闲地斜倚在电梯里,一派潇洒不羁很有型的样儿,她努努嘴,终是什么也没骂出口。 哼,她才不会为了没格调的人来降低自己的格调。 唐半醒把怀里的玫瑰推给他,见他挑挑眉不接手,她眯了眯眼,举起花就砸向他的脸,连砸好几下,直到玫瑰的刺扎到手指,她才住手。 脸上被划了几道痕的尉迟延皱了皱眉,看着凌乱一地的花瓣和歪倒在地的花骸,再看那个施暴的倔强丫头忍着指尖的痛装作没事人,他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在她指上使劲吮一口。 “不喜欢玫瑰,是因为它太招摇?” 唐半醒没料到他会做出这暧昧动作,脸顿时涨红似玫瑰,甩着手叫:“要你管!放手!” “真倔!自尊心这么强,是因为自卑还是没自信?” “要你管!” 尉迟延又吮了一口她指尖上新渗的血珠,盯着她闪躲的眼神说:“我并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她的事,他很难把它当“闲事”。他曾试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但最终的结果是他受心理折磨。如果不管她,是以虐待自己为代价,他才不做傻事。 “要你管!你放手!” 他的舌尖滚烫濡湿,烙在她指上,让她不自在到极点。 该死的,是谁允许他与她如此亲近。 “尉迟延,我警告你,不要再把你的臭口水抹在我手上,你是狗啊,到处乱舔,恶心!恶心!恶心!” 臭口水?恶心?她在梦里和盐白男吻成一团时,怎么就没嫌人家口水臭,怎么能那么恋恋不舍欲罢不能?恶心?是因为现在的人是他,而不是梦里那个面目模糊的家伙? 尉迟延心里裂开的细纹慢慢加粗变宽,酸酸的细流奔腾成了澎湃的小河。 当他狠狠吻上她的唇,她的惊惶和青涩透过颤抖的身子传递到他心里,可他偏偏不愿控制自己的情绪,好似二十多年的克制力在短短数日的相处中已消耗殆尽。 呵,明知不该因为数场梦而迁怒于她,可一想到她夜夜在梦里和别的男人热情亲吻,到了白天见了他却冷言相向,分明同是男人,为何待遇却天差地别?他能忍到现在才发作,他已很佩服自己。 唐半醒挣扎无效后,只能紧抿着唇,圆睁着眼瞪向那个和自己嘴唇相连的雄性生物。 可恶!可恶!唐半醒,你是瞎了眼!土豆哪可能是他这种急色鬼样!温柔体贴?通情达意?嘁!大尾巴狼就是大尾巴狼,无论它穿着多么合身的羊皮,都改不了它的狼性。 听到她的心声,尉迟延无力地闭上眼,轻轻推开她。 他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了,冲动果然是魔鬼。 一念之差,就可能改变人生方向。现在,他的人生是否已偏了方向? 她是不是已厌恶他到了极点,再也没有转寰余地? 这就是唐氏心声咒? 让他通过她的声音以闪电之速爱上她,却让他永远得不到她?夜夜看她与别的男人相亲相爱,他却只能被她拒之门外?孤独终老?呵! “唐半醒,陪我吃最后一顿饭,吃完后,我们好聚好散。” 唐半醒狠狠用手背擦擦嘴,咬牙切齿:“我们有聚过吗?很抱歉,我没那个义务,再见!” 嘁,受害者是我好不好,你摆什么可怜相!别以为玩忧郁气质,我就会中招,告诉你,没可能!既然羊皮被你撕破,你再怎么修补,也是破绽百出,所以,省省吧,我才不上第二回当! 尉迟延挡在电梯口,咬着牙,和她瞪眼较劲,“不答应,我们就耗在这里。” 什么时候,素有“谦谦君子”之称的尉迟延竟然也学会了耍无赖,是形势逼人“赖”?哈!果然,狼就是狼啊!位居上位者都爱发号施令自说自话吗? “好。尉迟大人,外面很冷,请容小的回去加件外套,OK?” 想溜?那他岂不是白“听”。 “不必,穿我的。” 他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无视她圆睁的眼睛,系好扣子,拉起她的手,“走,吃豆腐去。” 你正吃着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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