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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咽下胸口的酸涩,君莫惜抬头一笑,笑容满是嘲讽,“莫少爷,你恐怕搞错了一件事实,这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请不要自作多情。”

  “哦?”莫向与用力压向她的腰,嘴角含笑,“那你倒说说看,它是谁的?小泥鳅的?笨妞儿,栽赃也请变个花样,不要将同样的错误连犯两回,这会让夫君我很没面子,好歹将来你也是恶魔夫人,骗人的伎俩怎么如此弱智?还有,小泥鳅和你青梅竹马,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亲情,你怎么忍心如此陷害他?最毒不过妇人心,说的是你吗?你放心,我早已想过,无论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打算将其归入我的名下,看,我如此爱你,有没有很感动?好了,你玩也玩累了,这下可以乖乖回家了吗?”

  听听,她成了贪玩胡闹一闯祸就离家出走的欠扁“小孩”,而他则是那个宠溺纵容想方设法哄她回家的无奈“爹地”。

  君莫惜没有注意到他在说“我如此爱你”时陡然变得低沉的嗓音,也没有看到他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她咬着唇一径思索着第二方案,到底怎样才能让他死心?

  读出她的心思,莫向与眯了眯眼,再次在她腰间施力,“不要说会让自己后悔的话,我现在心情很好,不想动脑筋去想什么惩罚人的方法。”

  收到他的威胁,君莫惜却毫无惧意,笑笑地望着他的眼睛,忽略掉他眼中汹涌的情绪,淡淡地开口:“在你的阴影下生活,这样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你害我过了那么多年惨淡无光的日子,就算我们是天生的仇人,这仇也该报了吧,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遇见你。”

  听到这种话,莫向与眼中一窒,火气开始凝聚。

  缓缓松开手上的力道,他直直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蛛丝马迹,可是她是那么坦荡荡,扬起的下巴带着明晃晃的嫌恶,厌恶的眼神几乎差点就让他缩回了手。

  只是差一点而已,毕竟,她想和他斗,道行还差那么十几二十年。

  她的最大弱点就是沉不住气,只要和她比耐力,她肯定会露馅,而他深谙这一点,也很会利用这一点。

  所以,在莫向与闲闲地看了她十多分钟一句话也没说后,她败下阵来,眼神从坚定变得闪烁,神色由平静变得焦躁,语气由淡漠变得急促:“莫向与,从今以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她大力地用手砍向他圈住她腰肢的手臂,可是他硬若磐石,抿着嘴凉凉地盯着她看,一动不动。

  用手扳不倒他,她就加上了脚,手脚并用,击打之声“砰砰”作响,手掌麻麻发疼,可是他不松手就是不松手。

  他需要这样的痛来保持冷静,尽管来之前他已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听到她说这些鬼话,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受了影响。

  良久,他才低低地开口:“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就不可以?”

  “为什么?!”一夜未睡,饱受心理折磨,又哭又打严重消耗了体力的君莫惜,头痛欲裂,“你还问为什么?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非得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好,你想死个明白,我就成本你。呵,为什么,因为我讨厌你,我不爱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有多远滚多远,再在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个理由够不够?莫向与,请你有点自尊,不要再来招惹我,好不好,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吼的,嗓音高昂而嘶哑,就像夏蝉的绝唱,有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他冷冷地看着她,嘴角习惯性地向上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声音平稳:“君莫惜,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有演员的天赋?可惜,你编排的剧情太过老套,无法满足我这种高标准严要求的观众。你不爱我?嗯?”

  随着上挑的“嗯”之音,他的鼻尖咄咄逼人地拨拨她的鼻尖,眼睑低垂,掩去不带温度的眸色,嗓音轻佻:“真是心口不一的小东西。如果你不爱我,怎么会借酒壮胆对我投怀送抱,怎么会想要给我生个孩子,还这样那样染指了我一个晚上?”

  “闭嘴!”君莫惜立刻尖声打断他的叙述。那个晚上,那个该死的晚上,不要若无其事地在她面前提起。

  莫向与嘴角的嘲讽更甚,“怎么?偷了我的种就想跑,你以为我会让人白白占了便宜而不去追究吗?”

  “屁!”气急的君莫惜眼圈再次发红,又是这样,又是这种局面,明明每次吃亏的人是她,偏偏他就是能装成一名受害者出现在她面前。

  她握着拳,咬牙切齿,“明明是你,是你诱惑我,是你主动的,我、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躺着享受而已?呵,君管家,如此说来,对于那一晚的事,你是记得很清楚喽?既然不是酒后乱性,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

  他抬起眼帘,懒懒地看着她,视线不愠不火,却看得君莫惜吞了吞口水,手心里渗出了细密的薄汗。

  那一晚,她确实是清醒的,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只是当时她自欺欺人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骗自己说是一个梦,骗自己说,反正第二天她就要走了,所以临走前放纵一回,就当是取回多年受他欺负的赔偿,结果,她真的得到了赔偿,没想到却是一个宝宝。

  宝宝呵,眼睛明明亮亮纯净清澈如同淡蓝的晴空,小腿儿小胳膊肥肥嘟嘟如同嫩嫩的藕节,笑起来灿烂得如同不敢逼视的艳阳,哭起来又令人心软得如同娇嫩的蛋黄,那样一个肉肉的小东西呵,如果长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口,即使是有着和他一模一样欠扁的表情,她也会喜欢啊。可是,没机会,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

  君莫惜吸口气逼回眼中的泪,重新握紧了拳,偏开头望着不远处的婴儿车,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放心,我会给你交代。明天,明天,我就去医院把它做了。”

  “做了?”听到这句话,莫向与伪装的平静全面瓦解,火气冲冠而上,“你竟然想把我的孩子做了!君莫惜,我有没有事先警告你不要说会让你后悔的话?可见你没把我的话听进耳里!很好,我会让你记住,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轻易说出口!”

  “你想做什么?”警戒地望着他,君莫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虽说以前她也经常激怒他,可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那眼神,就像受了致命伤的兽,闪烁着非死即伤的狠绝,那绷紧的下颌,就像做好准备随时等待咬破她的喉咙。

  看到她的紧张,他冷笑地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

  不等她做出反应,他已一个利落地弯身,将她甩上了他的肩头。

  “放我下来!”

  他迈开脚,不顾路人的侧目,大步流星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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