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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找他打架了?”

  蹦到他面前,抬手想拨开他头发,却被他用手掌格开,他不自在地挪步走在前面,不耐烦地叫:“走了,回家!”

  “哦。”

  哈哈,好好学生,竟然逃课去打架,原因还是为了一封无厘头的情书。

  君莫惜一边掩嘴笑,一边欣赏他挺得笔直的僵硬背影。

  没想到,他这么闷骚啊,哈哈,好好笑。

  自情书事件后,两人之间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心里都有了异样的情愫。

  虽然他还是时不时爱欺负她,时不时气得她哇啦乱叫眼泪流了一缸又一缸,可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

  因为,后来的欺负,都是源于她收了谁的礼物读了谁的情书。

  虽然她收下这些,有时是出于礼貌,有时是不便拒绝,可是在他看来,都是她可能对对方有意的表示,所以,很闷骚地生气。

  这样打打闹闹升了高二,她因为和他作对,体重直线飙升,成了人人侧目的“肥妞”。

  在她肥硕的过程中,她再也没有收过情书或礼物,反观他,倒是一年比一年更受欢迎。

  她的占有欲,到了这时,才姗姗来迟。

  每当他笑笑地收下叠成心形的纸张,她就好几天不理他。

  虽然哄她要费一番工夫,可是,能看到她终于开了“情窍”,他就玩得乐此不疲。

  他的有意鼓励,终于煽动了一个大胆的女生。

  那个女生冲进他们教室,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白:“莫向与,我爱你。”

  喊完,热情地冲到他的座位,搂着他脖子,亲了他一口。

  当时,身为他同桌的君莫惜,很不幸地被她顺带圈进了胳膊被圈夹在了她和他之间,眼睁睁地超近距离地看着她的嘴唇在他嘴唇上弹跳一下,就像是播放慢动作,离开后,他的唇上多了一块淡粉色的唇彩印,亮亮地发着光,刺目而耀眼。

  他似乎很享受,以从未给过她的温柔向那女生微微一笑,“谢谢。”

  “啊——”那女生兴奋地尖叫,攀着他的肩又要亲上来。

  君莫惜“霍”地站起,像一道平地拔起的高山,挡住了她的“进攻”,“对不起,你影响到我了。”

  女生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的大块头,嘲笑道:“被影响到的人,该是我才对吧。肥妞儿,你天天坐在我家帅哥身边,不要太倒他的胃口哦。这身肥肉,太影响心情指数了,是不是啊,帅哥?”

  莫向与站起身,勾着嘴角抓过君莫惜的手,拿她的手指抹去他唇上残留的唇彩,笑笑地说:“很抱歉,这肥妞比你还合我的胃口。”

  说着,他勾过傻傻愣愣的人儿,旁若无人地吻上她的唇。

  而她在反应过来后,“啪”一声推开他的脸,眼中泪花闪烁,“你不是说亲我跟亲猪一样吗?”

  “唔,”他痞痞地笑,“什么时候?你是说,在星星湖边的那个初吻?好吧,我承认,其实,亲一头猪的感觉还挺不错。”

  是从那天开始,他们成为校园情侣的吧。

  曾有好事的同学戏称他们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他是鲜花,她是牛粪,为此她哭着叫他“滚开”,他则跑去把那同学胖揍了一顿,此后再也没人敢在她背后嚼舌头。

  那些人哪里知道她瘦的时候有多可爱多美丽多危险,想当初他为了减少竞争对手颇费了些脑子,他故意激她,故意把她当麻袋扛来扛去,故意拿美食诱惑她,故意骗她吃得肥肥胖胖。这样的她,很安全,不会有男生打她的主意,为他节省了不知多少自卫反击战的精力。何况,胖胖的她,软软肉肉的,抱起来不知道有多舒服,那些人才体会不到小猪女友的妙处。

  当然,这些,都是他私藏的体验,他才不会告诉别人。

  那是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时光,一想起,心里就似冒出了嫩芽,在嘴角开出笑眯眯的花。

  然后,水到渠成的,在毕业考结束的那一天,他们在小木屋私订了终身。

  那一晚,他在小木屋里点了好多红蜡烛,远远看去,就像红霞被凝结在了树梢,小木屋里透着红光,宛若新娘子的喜房。而她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块红盖头,搭在头上,害羞地坐在榻榻米上,拘束不安。

  那是他第一次和她玩扮家家游戏,玩得很投入也很认真。

  两个人虔诚地拜了天地,拜了住有高堂的老宅,互相对拜,然后挑了盖头,喝下交杯酒,洞房。

  烛光下,两个人不时笑场,有时是因为他的笨拙,有时是因为她的。

  而,人的天生本能,很快地就让他们进入了状态,笑声没有了,剩下的全是紧张。

  传说中,第一次,是很痛很痛的。他怕弄疼了她,她怕被弄疼。

  小心翼翼地,他还是进入了她,那一刻,她觉得似被火红的烙铁烙了,火辣辣的疼,用腿夹住他的腰,阻止他的深入,而他僵在她身体里,进退维谷,额上冒着汗,拼命克制。

  然后,他也感觉疼,轻轻抽出来后,看到上面的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两个人神经兮兮地端来蜡烛,寻找各自的伤口,结果不但什么也没找着,反而被蜡油烫到,手忙脚乱后,两个人搂在一起,笑成一团。

  笑着笑着,他们又吻在一起,慢慢探索对方身体的秘密,最后终于成功地愉悦地交付了彼此,从少男少女晋身为男人女人。

  他总是计划得很好,他总想尽快娶到她,可是她总是让他的计划横生变数。

  四年前,她演了一场戏,将他逐到了大洋彼岸。

  四年后,她醉了一场酒,醒来后却玩离家出走。

  君莫惜,你该知道我有个“凡事不过三”的原则,我可以容忍你的任性让你放弃我两回,但,这是你最后的任性,待我逮到你,就算是用绑的,我也要把你绑上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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