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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第八章 王爷的娘

  其实,阿骨打这个男人还是蛮好的,虽然有时候脾气臭一点,尚可忍受。他不多言,但没关系,用得着动口的地方就由我出马好了。在我以为,像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只有被人照顾的份儿,没想到他那么细心,照顾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不会说一堆花花绿绿的话,直接以行动表示,做了好事还怕给人造成心理负担,往往板着张脸以命令的口气让人接受他给予的好。

  这几天,他带我游遍了京郊的名胜景区。曾听谁说,看一个男人好不好,就跟他一块去旅游吧,如果旅游时不吵架不生气,回来后就嫁给他吧。我这人向来娇贵,怕吃苦,出去旅游一定要吃好睡好,否则不但自己肉体遭罪还连带得让陪同人员心灵遭罪。不过呢,堂堂一王爷要是连一京郊游也安排不妥当,那也未免太没出息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周到,周到得让我简直不敢想象以后脱了一品夫人的头衔后是否还能过回平民生活,那啥“由奢入俭难”嘛!

  这个男人,真的,好香啊,人的体味真的是附在灵魂上的。他的香味幽幽的暖暖的,闻到他的味道,总让我想起昏昏黄黄的灯光,静谧的,安心的。为了沾染上他的香味,我总想粘着他腻着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贴着他让他把我也熏香香。

  对于我的投怀送抱,他不像最初那样排斥。或者说,自我和他发生“一夜情”后,他终于开始视我为女人了,时不时目光灼灼地看我,时不时趁我粘他时亲我。他真的很香,所以我无法抗拒,两个人经常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亲来亲去,亲着亲着就忘了时间。

  结果,景没游多少,两个人老窝一块腻歪去了。

  这会儿,躺在柔软舒适的马车里,我又被他亲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推开他,他的嘴又凑过来,我用力抵着他的胸口才找到机会开口说话:“阿骨打,不准再亲了,再亲就把我丁香小舌的味蕾都亲得失灵了!”

  他一边“嗯”一边又用嘴来覆我,看他撅着嘴眯着眼一副犯迷糊的样儿,我忍不住笑起来,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他的左右两半唇,捏成肉夹馍形状,然后凑上去用牙齿细细密密地咬。

  不是我色情,是我馋肉。这男人为了治好我的便秘,严格控制我的食肉量,天天跟着他吃素,吃得我做梦都梦到在啃肉骨头。相较于我的毫无原则,他显得就太有原则太意志强悍了。我向来随性惯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养生那玩意儿在我眼中是老头儿老太才讲究的事儿,可栽到他手里,只得任他安排,不能吃太咸,不能吃太油,不能吃太多肝啊肺,要多喝水,多吃蔬菜和水果。这些基本常识对我来说是耳熟能详的,可是真要我执行起来,难。不过,多了他这个大棒独裁者,我只得乖乖听令,否则只能像现在这样被他亲得晕头转向,原因是我偷偷偷吃了一块牛肉干被他发现了。

  吃不了牛肉干,我吃你的香唇肉。我咬,我咬,我咬你个唇无完肤。

  他吃痛地推开我,无奈地拿出牛肉干,掏出最小的一片,像喂小狗似地喂我道:“我是为你好。”

  我使劲嚼着牛肉干,一边嚼一边盯着他手里的小碗,可怜兮兮地乞求:“这么薄薄一片,含在嘴里就化了,再来一片,最后一片,好不好,好不好嘛!”

  他收起小碗,拉我枕在他肩上,闭目躺下说:“睡一会儿,晚上我们吃鱼炖豆腐。”

  “可是我现在就馋!你知不知道接吻要消耗大量能量,你老亲我,把我都亲得肌无力了,再不给我补充能量,我怕我见不到你说的那个什么开满花的山坡了。”

  他不为所动,抬起手擦擦我嘴角的口水:“没关系,你没力气爬山的话,我抱你上去。”

  “再抱我就长你身上了,也不嫌累。”

  “我愿意。”

  “我想吃肉。”

  “不行!”

  看他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我缺肉好几天积累下来的烦躁情绪就冒了头。我撑着他的胸口坐起来叫:“我不搞了,我要回去。在这里连块肉都吃不上,活着还有什么劲儿!”

  他仍不为所动:“说好了明天才回去。”

  “哼,我说的是我要回现代!我不要呆在你这古代了。”

  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几天虽然感觉很开心,可是被他管手管脚管肚管胃的管个没完,难免有抱怨情绪。

  “别老拿回去威胁我!你以为你想回去就能回得去?!”

  “我去找碧落,她有办法。”

  他听了这话,竟然笑了,很夸张地笑了:“花花儿,你一点心眼儿也没有,怎么能活这么久!如果要让你回去,又何必把你弄来?!”末了,他神色一凛,咬着牙说:“这辈子你都休想再回去!”

  其实,关于回不回去的事儿,我已想明白了。反正在那个世界,我没什么亲人,没什么牵挂,四海皆为落脚点,不回去也不会有人为我肝肠寸断日思夜念。其实,我已决定留在这古代不回去了。可看他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就来气。不会好好说话啊!不会哄哄我啊!刚才还亲得我云山雾罩,不过一转眼,他就变成了冰山男,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都说帝王无情,果然!

  我的犟驴脾气也上来了,坐离他一米远,叫:“你以为你能困住我一辈子吗?!告诉你,别以为你拿几个破香吻就能绑定我的一生!”

  他怒了,紧握着拳,咬着牙吼:“莫梨花!”

  我就说嘛,他的本性就是如此,怎么可能在短短数天内转变成体贴男,我肯定是发春发糊涂了。

  我回吼:“蒲桑榆!”

  你的声音胜在浑厚,但我的声音胜在尖锐,穿透力比你强,你再吼一声试试!

  吼完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多么好的一个艳阳天,多么好的一个出游日,我怎么这么想不开,竟然为了一片牛肉干而使两人陷入僵局,说出去简直丢死人!可是,凭什么非得我让步?!

  我偷偷瞟一眼,他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僵坐在马车的左上角,而我则坐在马车的右中间。先前弥漫在马车内的暧昧悠闲气息早散尽,此刻充斥在内的是紧张的极度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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