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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把垃圾丢进塞纳河去,手脚要俐落些。”掏出白色的帕子擦手,他嫌恶地吩咐。

  “是,部长。”

  “另外--”帕子用完就丢,胖子部长转动手上的金戒指。“通知那个叫做雪洛奎的男人,我要见他!”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夜色渐渐吞噬了白昼,黑夜来临了。

  心茧蜷伏在松软的床上,铜床上的蕾丝帐篷半遮住她的身体。长长的眼睫下残留着哭泣的痕迹,一动也不动的她看起来就像天使般的纯洁美丽。她紧握的双手有多处摩擦痕迹,那是她擂门还有试图跳楼留下的辉煌战绩。

  她根本无法脱逃,整个房子被防守得滴水不漏,房间外有三班轮替的人员负责看守她,阳台外好几只流口水的狼犬,正准备等她跳下来时把她当点心吃,通风良好的窗户全焊上胳臂粗的铁条,层层关卡,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这完全是为她准备的牢狱,她被困死了。

  “小姐,这是你的晚餐。”

  朦胧中,心茧听见声音。

  就那一瞬间,她破釜沉舟的想,反正都是死路-条,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哎,矮子,她会不会想不开自杀,我看她一动也不动,跟条死鱼一样。”送饭进来的守备怕重要人犯出事。

  “进去看看。”

  “不好,部长吩咐谁都不许进去骚扰她。”

  “她要有个万一,你以为还能保住咱们的脑袋吗?”矮子就不信-个弱女子能有几分力气,能从两个大男人的眼皮下溜走。

  “好吧,都听你的。”说着,两人跨进幽暗的房间。

  心茧极具媚惑的**,似有若无地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她故意把胸前的扣子解开,露出一片春光,蓬松的秀发,白皙的肌肤,勾引得两个鲁男人血脉贲张,直想把眼前的女体生吞活吃了。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心茧煽动卷俏的睫毛,露出迷离的眼。“我好热。”

  矮子迫不及待摸上她圆满的额头。

  “果然发烧耶。”

  色欲薰心的他,压根没想到窝在床褥的心茧体温本来就高,加上意乱情迷的眼睛忙着吃冰淇淋,更是忽略了重要的细节。

  “大个儿,去请医生来。”

  “她真的发烧吗?”大个子还是觉得不对,她的样子说是生病,倒不如说是发浪。

  “哎,叫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矮子不耐烦地催促。

  心茧眼睫下闪过慧黠的光芒。嘘,解决了一个!不过她心上悬着念头并未完全卸下,因为一只不规矩的毛手已经抚上她的腰部。

  忍住作呕的感觉,她还是表现一副昏睡的模样,悄悄藏在枕头下的手已握住事先藏好的花瓶,感谢这房间里华丽的摆设,她手上的这只花瓶,足以敲昏一只大色狼。

  她极尽忍耐到矮子坐上床沿,俯身向她的时候,心茧飞快地把古董花瓶当成谢礼,谢谢他的“照顾”。

  “你……”矮子白眼一翻只来得及说上一个字。

  确定他陷入昏迷,心茧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已经紧张得汗湿了。

  真是可怕!

  但是她没有时间自哀自怜,想进出生天还有一段艰辛的路,她快速跳下床,她凭着之前被带来的印象,展开疯狂的大逃亡。

  要逃跑,真的不容易!心茧不晓得这栋豪宅里有多少值班警卫保卫,才短短几公尺的距离她左闪右躲,心脏都快停摆了还没能走出迷宫的大道。

  她的运气实在不佳,不是走进死路就是差点误触警铃,更背的,才不久就被巡逻的警卫发现,空气中的静肃马上被叫嚣替代,骠悍的便衣警卫一波又一波朝着她挤过来。“我的上帝玛丽亚……”心茧在自己胸口画十字后,慌不择路地奔跑。眼晴越来越模糊。

  “拜托!你就不能争气点!”对着自己快被黑暗取代的视力,心茧只能暂停。“要瞎也得等我逃出去再说。”

  上帝跟她的眼睛都没有听见她的恳求,乱跑的结果,前面……又是一死路,阳台下,是水泥地,就算拼死跳下去,脑袋开花也是一死。

  瞄瞄近在咫尺的敌人,她咽下恐惧的口水,豁出去了,水泥地旁是草地,希望她的运气不会背到脚底长疮的地步……

  吸口气,她爬上不是很高的阳台,一闭眼,准备往下跳--

  “犯人要跳楼!”

  “部长说要活捉。”

  不管了!心茧颤抖地放开攀住栏杆的双手,把身体交给风去主宰。

  楼下等着她的是-张天罗地网,她没有脑袋开花,也没有预期中的摔断骨头,当她眼冒金星,披头散发的抬起眼来一探,心却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郁心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心茧记得那声音,是那个全身金光闪闪、小鼻子、小眼睛的“鸟国”部长。

  四方八面都是他的人。

  心茧委靡地坐下,双手不由得抓紧绳索。她失败了……,她该怎么办才好?

  “大个儿!给她吃点苦头,我这个外交部可不是她爱来就能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部长,她是肉票,打伤了她怎么跟赤蛇的国师交代?”

  啪!清脆的耳光声。

  “混球,养你们的是我,我叫你做就做!”

  马上,心茧被不知名的手从背后推倒,身上的衣服刷地被撕开,她还没能感觉到冷,火辣辣的皮鞭就落下,几百万支针同时扎入她骨子里的痛在体内炸开,那痛,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

  咬着唇,双手紧抓住绳索粗麻,辉黄色的粗麻不消几分钟就转成殷红色,那是她背上的血,顺着抖动的双肩流下来而染湿的。

  狂辣的痛到后来已变成麻木,心茧娇弱的皮肤已经是残破一片,眼一闭,承受不了酷刑拷打的她,终于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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